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
请允许我把这句诗改的非牛非马不伦不类。不过当蔡喜看到肖娴一身低胸拖地白婚纱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个念头。纵使他打心底里怕死了这位妖女,也不由得不感慨东方的仙子啊,西方的天使啊,也最多就这个模样。
肖娴本就很高,穿着高跟鞋就更加显得鹤立鸡群。蔡喜仰望着她,第一次敢仔细打量这位即将嫁给她的女人。他咧着嘴,没心没肺傻呵呵的念叨着,如果跟这样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就算每天吃饭不让上饭桌,犯了错跪遥控器跪搓衣板也心甘情愿吧。
肖娴一如既往的不看他一眼,仿佛从最开始就没把这位未婚夫以后的老公当作要相依一辈子的另一半。
她神色有点暗淡,化的很精致的眉毛微微蹙着,任由蔡喜牵着手。不过纵使隔着丝质手套,蔡喜也能觉察出那双纤手的冰凉,这股冰凉是从骨子里往外蔓延的。他知道,这辈子他的手就算握的再紧,眼前这女人也注定不可能属于他。
气氛也很庄重。红衣大教主站在教堂礼台最中间,手里捧着圣经,用外国人特有的中国腔说: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
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肖娴流下了泪。
她对李风有忍耐吗如果没有忍耐,哪个女人被强暴了会心甘情愿守着这个秘密
她对李风有恩慈吗如果没有恩慈,哪个女人愿意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流言蜚语,为一个厌恶她的男人生儿育女
她对李风包容忍耐吗她对李风信任吗她心底对李风有着盼望吗
她蓦然间回首望向教堂大门口,紧绷着嘴,强忍着泪水,心里笑话自己:那个用皮带抽她,那个打她耳光,那个骂她贱人的男人,肯定正捧着手机跟他那些女人谈情说爱,他哪里可能会惦记这她。纵使她这辈子对他的感情永不窒息,也注定换不来他片刻的深情凝眸。
红衣大教主说:“蔡喜,你愿意在上帝面前立下意愿,一生忠于你面前的女子,无论健康疾病,无论贫穷富足,都爱对方,保护对方,至死不渝吗”
蔡喜声音有点颤抖,不过却坚定无比,他大声说:“我愿意”
红衣大教主又说:“肖娴,你愿意在上帝面前立下意愿,一生忠于你面前的男人,无论健康疾病,无论贫穷富足,都爱对方,忠于对方,至死不渝吗”
肖娴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教堂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红衣大教主又问了一遍:“肖娴,你愿意吗”
啪嗒
肖娴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滴了下来,落在胸前洁白的婚纱上。她吸溜了两下鼻涕,认了命,说:“我”
这声我愿意终究没说出口,不是她不够决绝,而是被一个恨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