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个车队在急速的前进着,几架马车边上都是些脸色不愉的外国骑士,奇怪的紧,这些日子,纵横官道的那些捕捉洋人溃兵的赏金猎人这会子倒是不见了,倒也不奇怪,车队的边上围着几百个穿着灰色号服的清军士兵,京中军机内阁又传出来要和洋人议和,大家虽然有些不忿,可也只能忍下。
一个握住刀柄的清军士兵,瞧了一眼身后的那个红头发英国洋鬼子,觉得有些胆怯,连忙上前对着稳步前进的那三说道:“三哥,我瞧着这几个洋鬼子脸色不对劲啊,是不是想着找个空地把咱们都伏击了?”
“胡说什么,”那三目不转睛朝着前头稳健地走着,“咱们多少人,他们才多少人?一百来个人还想着在中国撒野?没瞧见几万大军都败了吗?他们是来议和的,不是来找碴的,自然了,他们是可能来找碴,不过啊,不是靠火枪炮了,大概要靠嘴皮子,老七,别想有的没的,咱们当好差,难得出趟外差,可不容易,天津一路过来,瞧见了没,这官道可真没几处还能走的,工部明年可要修路修的怨声载道了!”那三幸灾乐祸,“到时候可别抓咱们来当苦力。”
“三哥,你话虽然没错,可我这里心里可不大踏实,你瞧见了没,洋人的马车上有一个和咱们长的一样的人,和洋人们叽里呱啦地说着鸟语,可对着咱们,又是说的中国话!”
“不过是个通译罢了。”
“他可是穿的洋人的服饰!要是中国人我可要啐他一脸唾沫,”
“管这么多,什么时候等你在军机里头卷帘子再操心这个吧,”那三微笑打趣,抬起头一看,北京城墙巍峨已经映入眼帘,广渠门外的草市场人头耸动,“看,京师到了,咱们的差事也圆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