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也要守!虽然这江南江北两座大营互不统属,可毕竟是唇齿相依,若是再被打破,恐怕苏南的局势就难看了。”杏贞斩钉截铁地说道,“臣妾觉得让他们守住大营便可,眼下无须出营迎战收复失地,须知拳头没打出去之前是最能吓人的,因为没打出去之前,永远不知道拳头该有多重。”
“西攻东守,这便是眼下的政策,皇上以为如何?”
咸丰皇帝点点头,“你说的极是,那便命何桂清、和春、祥厚、张国梁守城为上吧,就这样发下去给军机处,就叫军机处拟旨下去便是。”
“是,”杏贞温顺地听从皇帝的意思,在折子上用血红的朱笔写了一行小字,如今皇帝越发懒洋洋,除了军机处的几个人和肃顺之外,六部九卿亲贵大臣都难得宣见,国事之中除了南边的军事之外,政事少有打理,只是敷衍地叫杏贞写上“知道了”“依议”或者“交该部议奏”这样的模棱两可不用费脑子给出决定意见的话儿,只有军事上和军机还有皇后会商议一番,每日只是在园子里头听戏,或者是和嫔妃厮混。
料理完了政事,杏贞又和皇帝说了些闲话,谈起嫔妃们的事儿,杏贞笑道:“今个早上起来,玉常在打发人来我这里头说身子不爽利,要请太医,臣妾已经让太医去她那里瞧着了。”
“她身子怎么了,有么有什么大碍?”咸丰皇帝懒洋洋地说道。
“说是心口有些闷,等下小太监应该来报信了,想必没什么大碍。”杏贞说道,帮着收罗好奏章折子,叫小太监拿出去还给军机处,“皇上今个要叫起吗?”
“不叫了,眼下也没什么大事,让军机处的人料理便是,横竖他们会上折子。朕瞧折子便是了。”咸丰皇帝说道,“今年冬天也不算冷,想必园子里头的春色必然是极好的,到时候朕带你去万春园和清漪园逛逛。那边的柳树桃花倒是比这园子里的好。”
“是。”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小太监如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连忙磕头不已,“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
“慌慌张张地。有什么喜事?”皇帝在炕上皱了皱眉头,如意的声音有些刺耳,他拿了个翡翠的鼻烟壶出来,放在日光底下照了照,那碧色汪汪一片,极为通透。杏贞也瞧着如意。
如意抬起来瞧了皇后一眼,复又低下头,声音里透着喜气,“太医说,太医说。玉常在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了!”
“什么?可是真的吗?”皇帝大喜,丢在那个鼻烟壶,连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