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心情倍好,“归家”心切,自沧北一路南下专抄近路。
到了宋国此时,整个社会的社会治安只是表面恢复了稳定有序祥和,统治秩序看着正常,其实到处人心浮动莫测,到处暗藏着怨愤、不满、焦虑不安茫然、贪婪和凶机,单身在外穿州过府已经是件很危险的事。
不说各地的官兵、衙役、乡兵、村长、保长、酒店.......多是凶强有力的坏蛋充当的或霸占经营的,行为常常形同匪徒,还是披着各种合法外衣的官匪,就是普通人中也有太多人明面是守法良民甚至一眼看去是老实巴交堪称淳朴憨厚的老农老妇,实则随时也可能化为谋财害命的凶残歹徒......
社会巨变太猛烈,太意外了,对人心的冲击太大了,宋王朝的统治力虚弱不堪,前途未卜,宋国和宋人的未来不知会怎样,人心猛烈失衡,必然变得凶狠刁钻冷酷自私.......唯利是图。
儒教政权为了长久稳定享受统治特权而拼命愚民,历来强调非依赖良好公平的国家体制法制治国而着重靠所谓儒家道德教化形成的民风民俗维持社会正常运转的论调和有效性,已经事实上彻底崩溃了,清晰证明了靠道德体系对人心的约束力保障社会阳光稳定,作用是多么低多么不靠谱......
天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敢干,或为了夺取别人的利益,什么都想抓机会试试,杀人放成侯,他至少是有势的,他难道也不是什么好人?”
“............”
这一问,这四个大汉一时没了词。
若不是朝廷的官府中的人出于政治什么原因,或是和沧赵家族有利益争端有仇的,一般人,就算没良心,他也不好随意否定沧赵家族和文成侯,除非他根本不要脸了,只想拿着不要脸当武器谋利耍威风........大宋人吃的粮食蔬菜瓜果都有沧赵家族不可磨灭的贡献。就算不把沧赵家族当回事,也不认可沧赵的贡献与为人,稍正常的人也只会是在心里不以为然,嘴上是不会随便说出来了。否则,说出来,否定和攻击沧赵家族不要紧,沧赵家远着呐,听不到也管不到这,可是,周围的人会心中有想法,感觉这人不是玩艺,心够黑的够无良的,自己可得小心着点防着。人心自有一杆称啊。
四个大汉即使是当强盗在这寥无人烟的山野中行凶打劫,却也没信口胡柴否定甚至辱骂沧赵家族,这似乎意味着什么。武松心中原本有的一股杀机减弱了点,笑着再次仔细打量四人。
四个大汉显然被武松的笑和打量毛了。
持剑者有点恼羞成怒道:“你是你。扯什么沧赵文成侯?沧赵家的人在远方呢,是不是好人与你这凶汉有屁关系。”
一持刀的怒喝:“兄弟们,这贼汉外表粗豪却是个狡猾的,能说会道。咱们别上了他的当。”
另一个则一挥刀凶狠道:“和他费什么话啊。咱们是强盗,赶紧收拾了他就完事了。”
“对,咱们还等钱买衣食呢。光这马就能值不少钱。”
吼声间,四个家伙一齐包抄逼迫上来。
“怎么?你们这样的正义英雄好汉还想以四打一欺负我一个?”
武松说着跳下马,没取马包中暗藏的宝刀,只拎着手中的哨棒做好了迎战准备。
他有自信只凭这条哨棒和拳脚就能收拾了这四个可能很厉害的大汉。
这是战场杀出来的自信。
武松的轻蔑挑衅和嘲讽让四个大汉越发恼怒。
持剑这位显然是四人中为首的,大喝一声:“收拾你这徒有其表的恶汉还用得着俺们四兄弟一块上。贫,嗯,本神爷一人就能几下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