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是端砚,墨是徽墨。
江横空披着一件薄衫,正缓慢地砚着墨,案上铺开了一张宣纸,光滑的镇纸压着宣纸边缘。
江横空双眉低垂,淡淡地问:“建国,你媳妇回来了?”
江建国点头道:“早上回来,还没来得及给爸请安。”
“总算听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江横空继续慢条斯理地磨着墨,忽然抬起头问道:“小一,你确定我江家的祖坟被人动了手脚?”
“百分之百确定!”
“能破解吗?”
“那得先到现场看过!”
江横空抬起头,双刀蓦地一扬道:“建国,你现在正好有空,这两天便带小一回老家祖坟瞧瞧。”
江建国是那个疯狂年代的过来人,破四旧的时候,一帮红小兵不知拆了多少座寺庙,砸了多少家道观,所以对风水这玩意是压根的不相信,但又不敢违逆老爸的意志,连忙点头答应。
江横空抓起毛笔在墨砚上醮泡了墨汁,大笔一挥,一个杀气腾腾的“殺”字便跃然纸上,最后那一捺就好像一柄血淋淋的屠刀。
江横空把毛笔往宣纸上随手一掷,墨汁如溅飞的鲜血,在宣纸上绽开了朵朵墨梅,身上散发如有实质的森冷杀气。
老江本就是杀伐果断之人,双手沾满了鲜血,江家被算计到如今这种地步,怎么能不怒,此刻显然已经动了大杀机。
……
……
四合院的房间内,殷蕴把两边衣袖撸到了肩窝处,露出两只皮肤白皙的手来,有点不好意地地问:“小一,针灸对蕴姨这病有用吗?”
“试试不就知了!”张去一微笑着道,手却没有停,眨眼间殷蕴的两条手臂的穴位上便插满了银针。
殷蕴的半觉醒灵体,全身的阴脉全部打通,近二十年内自动吸纳了大量的天地元气,现在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
其一就是她自己通过修炼化解,不过见效太慢,还容易出意外,毕竟她的阳脉全部处于未打通状态。阳脉与阴脉是相通循环的,如果说打通了的阴脉是江河,而还未打通的阳脉就是小溪,江河中的水如果倒灌入小溪,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第二种方法就是将阴脉中的天地元气疏散出来,这方法不仅见效快,还相对安全,就是有些浪费。要知道殷蕴体内储存了二十多年的灵气数量有多么的庞大,而且还是清除了杂质的纯净灵气,对修行者来说,殷蕴就是一条会移动的小灵脉。
张去一权衡了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法,把殷蕴阴脉中储存的海量灵气疏散了出来。浪费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张去一完全可以将殷蕴体内的灵气吸收为己用,不过这得殷蕴主动配合,而且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至少也得花费几个月的时间。
要真是每天把丈母娘拉来配合自己修炼几个时辰,别说江盈不乐意,说不定老丈人会拿菜刀来追砍自己。
张去一两根手指分别搭在殷蕴双手的脉门上,缓慢地输入灵力,逼使殷蕴手太阴肺经中的灵气通过银针散逸出来。这个过程不能急,要不然会损伤殷蕴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