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通江麻坝寨,惠龄、朱射斗、阿穆勒塔等人拥兵于此,五万大军驻扎在这个小小的寨子之之鱼不放,痛打落水狗,在这里击溃了鲜大川与冉文俦等人的会合之乱军,从而一举消灭了冉文俦及子冉添寿、弟冉文元、头目苟子明等反贼重要头脑,沉重地打击了白莲教这个邪教的嚣张气焰。”
“可是,即便如此,情况依旧是不太好啊,根据最新的消息,刚刚狼狈而逃的鲜大川等人与张子聪会合不久,就突然动袭击,拿下了蓬州城,杀死了张子聪,各位,照这样展下去,形势不容乐观,诸位,都有什么看法?”
众人心里都明白,惠龄的最后一句话言不由衷,暗含深意,指的是另一件极其棘手、危急而又很敏感的事情。由于自持身份,谁也不愿意点破,只是隐晦的说出,试探各方的态度。
这时,朱射斗忍不住了:“惠龄大人,咱们现在哪还有功夫理会白莲教的内讧?从排出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拿下流言的真实性至少有八成,四川与陕西、湖北、湖南、贵州、云南的交界处,都有不知名的军队驻扎,完全将咱们的后路堵住了!”
“就像额勒登保大人所猜测的那样,几个月之前,咱们在湖南以及云贵等地的兵源与粮草补给消失不见,一直没有朝廷的行文到达,这两个月更严重,咱们派出的通讯兵,只要出了四川,就是杳无音讯。”
很显然,相比而言,朱射斗的意思已经很露骨、很明显了。
身为陕西总兵,王文雄更是说道:“不仅如此,平常之时,我在陕西的家人每隔几天,就会有家书一封。现在呢?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杳无音讯,我派出的通讯兵不知道有没有到达陕西,将我的家书送到,几波通讯兵至今还没有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三位大人看似是在牢骚,述说无关紧要的事情,确实有深层次的意思,表达同一个意思,那就是朝廷已经不在了,不再理会咱们的死活,咱们以后该怎么活?是誓死效忠于朝廷,还是举起白旗,干脆投降大廣朝。
......
会议无疾而终,并未取得什么进展,更谈不上什么成果,各自返回住处,关门与自己的亲信密探。
惠龄的房间,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惠龄的身前,低头而语:“老爷,老太爷、老夫人以及少爷、孙少爷,都被大廣朝关到了宗人府,他们说了,如果你真的死忠于清廷,那他们也就不客气了,不再保护老太爷他们的安全,不再给予特殊的照顾。”
言虽止,而意无穷,就差后果自负四个字没有张口而出。惠龄很平静,并不着急,而是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廣朝真的会信守承诺,只要我交出手中的兵力,投向他们,大廣朝就会放过咱们一家老小?”
管家狠狠地点点头,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举例说道:“老爷,大廣军攻打京城之时,早就有军队投降了,有二十几万人呢~!而且,据小的所知,只要大廣朝答应的事情,目前为止,还没有反悔、不兑现的呢。”
惠龄没有再追问,而是沉默下起来,静静地思考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权衡利弊,心中百感交集,忠与孝徘徊在脑海里,久久不绝,挥之不去,让其一时无法取舍。
与此同时,在朱射斗的住处,他的儿子正与他相视而站,语气认真而担忧的说道:“父亲,你就不要犹豫了,京城已经失陷,朝廷不复存在,整个中华大地几乎七成的地方都落入大廣朝的手中,再这样固执下去,即便大廣军不攻打过来,你们也会因为缺少粮草和药品而灭亡,最终被白莲教的教军反扑,以报往日之仇。父亲,快下决定吧,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归顺的越早,越能获得大廣朝更多的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