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说着,红着眼睛颤声道:“是伤害,绝望。嫂嫂回来的那天差点发疯了”
洛轻寒闻言,平静无澜地眼眸仿佛深潭被倏地撕裂开来一道口子,那样幽深地蓝,却忽暗忽明地,处于濒临毁灭的边缘。
那样极度崩溃的情绪,却是连一点的表情都表现不出来,就那样目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仿佛一点也不悲伤,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而他拢于冰冷衣袖里头的手,指尖带着狐狸指甲尖长弯曲的弧度,深深掐进指缝,血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他想起折火抱着孩子来花殿找他时,明明那样的期待,却被他一点又一点地毁灭了她心中所有的期盼。
他忘了,他的火儿,从前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哪怕到那样绝望的地步,因为绝望着,所以哪怕再委屈,也不肯把那满腹的委屈倾诉于他听了。
洛轻寒缓缓地低下了头,呼吸糅杂着那样低沉悲恸的寒气低低地“呵”出了一口气,像是在笑,又似乎在掩饰着那一份痛楚。
终于,他一字一顿地开了口,声音寒冷若霜,宛若来自地狱底下,“谁放的火”
秦竹吸了吸鼻子摇摇头,红着眼眶说:“至今不知,嫂嫂当初也无心调查此事,只想着快些找到哥”
嫂嫂嫂嫂当时大概是太想找到哥了,嫂嫂以为找到哥了就有人为她作主了
她又哪里会想得到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哥”秦竹近乎哀求地说,“你放了小笋儿吧,让小笋儿当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非得要让一个孩子承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