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何墨手里攥着一叠简历走在这车水马龙的霓虹街头。
大学毕业之后他孤身来到燕京，本是雄心万丈，抱着此去燕京混人样这般壮志的他，在这一个月四处求职碰壁中逐渐有些心灰意冷。
今天下午何墨打印的二十张简历，只投出去了三份。而那三份简历，恐怕那些负责招聘的经理，也只是匆匆一瞥就丢进了垃圾桶。
何墨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区，走进了一家外表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苍蝇馆子，他在燕京的一个月中，时常光顾这里，尽管餐馆厨师手艺欠佳，但胜在价格便宜份量很足，吸引了很多像何墨这样囊中羞涩的年轻人。
点了一份盖饭后，何墨把手中的简历放在桌上，坐下来拿出手机看着那些招聘软件叹了口气。
在餐馆一角的老板娘指着何墨，小声对自己正在写作业的小儿子说：“看看那个大哥哥，毕业这么久还没找到过工作，你可得好好学习，免得将来像他一样。”小男孩抬头看了一眼何墨，撇撇嘴又低下头苦恼着烦人的数学题。
老板娘虽然是刻意压着声音，可周围正在吃饭的几个年轻人还是听到了。其中一个身穿廉价西服的小平头扭头看向何墨，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我说墨哥，在这重点本科多如狗，海归硕士满地走的燕京，你那三流大学毕业证真的不够看，还是放下身段，就找些普普通通的工作不好么我看这个餐馆就招聘服务员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兄弟看好你哟。”
说话的是何墨一个舍友，同样是三流大学毕业。不同的是小平头只是专科生，尽管如此，他来到燕京没多久就找到了工作。起初他对何墨还算是客气，可是过去这些天何墨依然一无所获。小平头认为何墨就是那种眼高手低的毕业生，心比天高，然而命比纸薄，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这样的人。
此时店老板，一位满脸胡茬的大叔端着盘香喷喷的盖饭走出后厨，他粗着声音道:“哎，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大学生还是应该去找些体面正经的工作，这位小哥也就是运气不好，我看他马上就会找到合适的活儿啦。”说完他放下盖饭朝着何墨露出牙齿笑了笑。
那小平头吃了一口饭菜，翻着白眼接腔道:“李叔，假如何墨来应聘做你这儿的服务员。你要不要”
一向厚道的餐馆李老板，正要一口回答，但不知为何他楞了下，眼神变得呆滞了些，所以这段话他就这么讲了出来:“当然额当然不要，唔，可是还可不要就是不要”听上去就像他自己和自己争论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何墨眼下的心情仿佛跌到了大海深处最深的海沟，他红着脸站起身，对老板说道:“现在吃不下，帮我打包一下吧。”
老板娘倒是比李叔先紧赶几步走了过来，她用力拍了一下李老板的后腰，怒道:“你这个死人，怎么和人家小伙子说话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要我看，服务员小何来当，那是绰绰有难。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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