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凌落真不知道该说宁珍公主什么好,她缓缓地走上前,拉过宿梓墨的手,拍了拍,“阿墨,你与她这种计较做什么没得降低自己的格调。她不过是一张嘴,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你何必在意”
“柳凌落你个贱人”宁珍公主闻言,怒道。
穆凌落也不在意,只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公主,你谁也怨不得,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自出生就拿着一手最好的牌,这世上当时最好的都叫你占了。你庶出出生,却自小就被过到母后名下,以嫡出公主的身份长大,宫中庶出的皇子公主都得礼让你三分,你风光之时,连太子都避你的锋芒,甚至任意地责打辱骂皇子公主都不在话下。”
“母后一心想要教导好你,你却把她的好心看成狼心狗肺,把她对你的关怀置之不理。父皇疼你宠你胜过太子皇子,可是,你却只把那当成你恣意妄为的护身符。就如父皇所说,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名垂青史,但是,至少,你不该给他添了一桩又一桩的麻烦你对不起母后对你的关心,也对不住父皇对你的疼爱。你的心是冷的,血都是凉的,在你的想法里,你从来在意的都只有你自己。别人对你千般好万般好,在你看来,都是理所当然,而一旦别人对你有一点不好,那么之前所有的的好都被你抹消了,你看得到的永远是别人对你的坏”
“大公主,你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你是最幸运的人,但你也同时是个最可悲的人。你不知道如何去爱,如何去关心,甚至如何去感恩,你的字典里只有你自己,你也只爱你自己。你没有资格责备任何人,因为你没有付出就已经得到了很多很多了”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悲,活了这么久,你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只知道恣意妄为,任性狂妄”
穆凌落目光里浮起了淡淡的悲悯,“你就像是一个草包,什么都不懂,却还自诩聪明绝顶。”
宁珍公主原本是可以成为人生赢家的,她的前半生太过顺顺利利,以至于她忘记了,别人给她的宠,给她的爱,虽说不求回报,但却并不是给她用来糟蹋的。
那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宁珍公主却一直都不明白,只一味地央求着别人能够迁就她,疼宠她。
如今穆凌落撕破了这一层,宁珍公主只觉得脸上火烧火辣的,她咬紧了牙关,狠狠地瞪着穆凌落。
倒是许玉却不禁暗暗地道了声穆凌落的通透,这番话旁人是不敢对着宁珍公主说的,也就是穆凌落敢仗着身份撕撸下宁珍公主的脸。
宁珍公主实在是叫穆凌落给喷得满面无光,但是,她却是不肯听许玉的传话的,她跳了起来,大吼大叫道:“我要见我父皇,我才不信我父皇会这样对待我,我要见我父皇”说着,她推开了许玉就要往外跑,想要去当面质问德文帝。
但是,许玉哪儿会让她跑了,他连忙指使了人把她给拦住了。“大公主,皇上现在并不想见到你。您若是真的为了皇上着想,你就安安心心地挂了这条白绫,也算是全了您跟皇上的一番父女之情别再让皇上生气,让皇上为难了如今,您伤了理国公府的嫡女,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坏了贤国公世子的婚礼,让皇上脸上无光,你如今总该为您的错事做点什么的”说着,他顿了顿,他示意一旁的内侍走上前来,呈上了白绫,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宁珍公主摇了摇头,她眼底满是惊恐,她其实也是很怕死的。她不停地摆头,“不,不,我不相信。我不要死,我不能死的我父皇最疼的就是我的,我不信他要杀我,一定是你们这些阉人私下做的,是你们合谋要害我”
即使到了此刻,宁珍公主都还有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