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桑大夫人浑身一抖,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满面肃容的桑阁老,她心里有些发虚,但却也知道,若是叫穆凌落揭露,她跟桑蚕都没了好果子吃。此时,她只连忙地恶人先告状:“爹,他们欺人太甚,看把秋平打成什么模样儿了您可得给秋平做主啊”
原来方才他们争执之时,竟然没注意到停在一侧的马车。桑阁老今日刚忙完公务,特地早早地回府来,却没料到竟然有人打上他的家门来了。
穆凌落抬眸去打量这京中最富盛名的桑阁老,头发略微灰白,但面容却极为的精神,容颜肃然,眸光生辉,虽说年过知命,但光是看一眼,就知他的精明。
桑阁老眸子微微地一眯,听得桑大夫人添油加醋的话,他只移眸望了望穆凌落,这才又看向了一侧的宿梓墨,拱了拱手,“宸王殿下,这位想必就是福寿郡君了,老夫给两位请安。两位贵人驾到本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老夫的孙儿犯了何事,竟然叫二位如此教训而且,二位贵人又为何要砸了老夫家的大门,老夫似是没得罪二位贵人吧”
穆凌落退了退,避开他的礼,这桑阁老是圣上看重之人,她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郡君,哪里好叫他这样的肱骨之臣行礼。且人家行礼是人家懂规矩,但她若是受得理所当然,那就是她的礼数不周,嚣张跋扈了。
“不敢当。”穆凌落避了避,见得如此好说话的桑阁老,她也没发难,只扬了扬嘴角,淡淡笑道:“砸了桑大人您的大门,是阿落的不是。只是,阿落心中有气,叫人欺到了头上来,到底不服,倒是失礼了。至于何事,还是叫桑大人您的儿媳跟孙女儿跟您说比较好。”
宿梓墨长身而立,丝毫没理会桑阁老话语里的不悦,垂眸望了眼匍匐于地的桑秋平,冷然道:“老师,本来看着您的面子上,本王是该饶过您的孙儿的。但是,皇家该有的体面,却也是要的。您的孙儿对本王以及本王的王妃拔剑相向,却是几个道理好在今日本王在场,才没有叫本王的王妃受伤,不然您这孙子,怕是几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桑阁老在宿梓墨还年少时,曾经教导过他与太子的礼仪,虽说时间不长,但青宋以仁孝治国,这一日为师,那就是终生为师了,故而才有宿梓墨这老师的称呼。
桑阁老平日里最是看重这些君君臣臣,礼义廉耻,往日里在家中也教导孙子儿女该有的风骨。却没成想到,今日自己的孙子竟然敢当街拔剑对着宸王和福寿郡君,宿梓墨因着顾念着他的面子,没有下重手,不然若是宿梓墨要发难,完全可以拿下桑秋平往大理寺去。这无论如何,宿梓墨都是皇子是王爷,桑秋平一个白身竟然敢对皇族子弟动手,这不是不把天家看在眼中么如此的傲慢,这若是叫人拿捏住了把柄,那么一顶大帽子下来,全家都还要不要活了
桑阁老心中一秫,这看向桑秋平的眼神就没那般的和善了。
“爹,爹,方才,方才秋平只是顾忌咱们家的风骨,咱们家的面子,这都叫人砸到家门口了他到底年少气盛,这才犯下了错事,您,您就”桑大夫人被桑阁老那眼神给惊得浑身一寒,连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