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必经之地,不必忌讳。”项辰仍是闭着双眼,神色淡然。
白兹沉默。外边,陆川和陈沧同样沉默。良久,陈沧才应诺,重新驱动马车。
约莫又行了一刻钟,马车终于彻底停了下来。“殿下,到了!”
项辰这才睁开双眼,领头出下了马车。
许慎言等人也尾随而下。
马车停在一座大陵墓跟前。大墓竟是连墓志都没有立一块,倒是在陵墓前两侧,各立一石碑,一书孝,一书悌。偌大的孝悌二字,漆成黑色,看得人心沉沉的。
项辰冷漠的神色隐隐现出一丝痛色,他缓缓地朝墓前走去。
许慎言看着项辰的背影,莫名地觉得悲伤。“这是?”
“先太子与先太子妃的陵寝……”白兹悄声道。
先太子……许慎言看着这座连个墓碑都没有大墓,突然心痛不已。康平帝是有多恨太子,竟然死后连块墓碑都不给立。没有墓碑的大墓前,却立了孝悌二字,在知晓了墓中主人的身份之后,这孝悌二字,便显得格外讽刺。
那边,项辰已经到得墓前,缓缓下跪。
随侍项辰左右的陈沧和陆川,也跟着跪在了项辰身后。许慎言不敢怠慢,拉了顾珉安,紧随在白兹身后跪下。
项辰定定地盯着大墓,喃喃自语道:“父王,您当年,到底藏了什么?为了这所谓的宝藏,死了那么多人,若不是儿子被阿……被人所救,只怕我们一家三口,十年前就阖家团聚了……”
许慎言心中一动,看着项辰的背影,神思翻涌。
遥远的记忆中,在皖南那个阴沉的日子里,有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小子,说说,令尊的藏宝图到底藏哪了?”
后来,那个阴恻恻的声音消失在了大火之中。她也离开了皖南。
既然她都能从皖南辗转到得越州,那么,当年落难的皇孙,有没有可能也从皖南去了越州呢?当年阿麦离开之后不久,清河镇寻找皇长孙的告示就被揭了……
许慎言这么一想,心中不由一阵激荡,越发地想确认,项辰究竟是不是阿麦。
然而,对着先太子的墓园,瞧着项辰略带沧凉的后背,她动了动唇畔,心中纵有百般念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前面,传来项辰微微地叹息之声。只见项辰对着墓园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父王母妃若在天有灵,就保佑孩儿此番能顺利寻到宝藏,揭开当年的秘密。”
项辰拿出飞鱼玦,重重一扣,啪的一声,玉玦一分为二。项辰将玉玦举到半空,夕阳穿透玉玦,落在墓前的青石地上,一副偌大的地图赫然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