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二门的时候,突然见一旁回廊有人影闪动,不由走近了几步。便果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顾珉安听着耳熟。
“你寻我来,就是为这事?”却是白兹的声音。
“之前迎接汝宁公主的时候,老夫人就有些不适,刚才宴客,我瞧着她满脸倦容,一副强撑的模样,怕她撑不住,这才求白姑娘帮忙。”这声音,却是许慎言。顾珉安心中一顿,莫非外祖母果真不好了?所以妹妹才顺从应了她老人家的安排?
“此事我知道了。”白兹道。“我自会安排。”
声落,有脚步声往二门处行来,顾珉安侧身闪避到假山的另一侧。
脚步声将行两步,却又顿住,只听白兹问道:“许姑娘如何知道我今日会来余府?”
顾珉安闻言,心中亦是疑虑丛生。项辰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白兹随行。那姑姑是如何知道白兹来了余府?莫不是姑姑已与那项辰私下里见过?
正狐疑间,便听许慎言应道:“之前几次孝王殿下出行,白姑娘总是随其左右,我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便是今日白姑娘没来,以孝王殿下和余家的交情,想来也会让白姑娘改日前来给老夫人看个诊。”
“哦!”白兹哦了一声,再无下文。又过了一会,才从二门出去了。
回廊那边,一片寂静。顾珉安以为许慎言也已离去,这才出假山后出来。却瞧见许慎言在站在廊下,望着二门方向默默出神。
顾珉安突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上前两步,唤道:“姑姑!”
“安儿?”许慎言回过神,惊道:“你怎么来了?容儿呢?”
“容儿没事。歇下了。我正准备回前院。”顾珉安小声道。
“哦!”许慎言点点头,道:“你外祖父招待宾客一天了,你是该去帮衬帮衬。毕竟二老年事已高,早年又吃了很多苦,伤了身子,身子却是比旁人要差些。刚才我找过白姑娘帮你外祖外祖母请个平安脉,她也答应了,倘若明日她忘了,你记得再请一次。”
“是!”顾珉安心中涌现阵阵感动。许慎言将他和妹妹养大,有养育之恩,却从不图报,如今,更是理所当然地将他外祖外祖母当成了自己的长辈来关心。“姑姑大恩,安儿此生难报!”
“你说什么呢?”许慎言却道:“宴客上,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外祖母什么忙,索性就不添乱了,却是累坏了你外祖母。这才想跑人腿寻白姑娘,不过是想尽些心力罢了。”
以项辰和余家的交情,自是轮不到她出面来求白兹,项辰应该也会让白兹来给老夫人瞧病。说白了,不过是她借口给自己找点事做罢了。
话说如此,可顾珉安却知道,他欠许慎言太多太多,许慎言因他兄妹二人,将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搭进去了。这恩情他这辈子怕是都偿还不了。顾珉安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为许慎言做点什么。
凝神静思之时,却突然碰触到袖中那个物件。顾珉安心中一动,索性拿了出来。飞鱼莹莹发光。
“咦?这是——”许慎言咦了一声。
“这是容儿给我的,我想给姑姑您。”顾珉安将飞鱼玦递到许慎言跟前。
“这是你娘亲留给你们的遗物,我如何能要?”许慎言一手养大顾家兄妹,自然知道这飞鱼玦的来历。这飞鱼玦可是在顾琬容身上戴了十年不曾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