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项子谦明明怀疑她是前生轮回的,然而平日里却仍是在她面前一副温润贤良的模样,许慎言只觉得恶心难耐。
“姑娘放心,奴婢从来不曾将姑娘的起居言行报给秀王。”翠儿见许慎言情色越发冷冽,急忙辩道。
许慎言如何肯信。
“姑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翠儿生怕许慎言不信她,跪行到许慎言身边,揪往了许慎言的裙摆,道:“奴婢虽说是秀王送进府来,不过是奴婢的主子借了秀王的手罢了。”
“你的主子?”许慎言再次从翠儿口中听到翠儿提及她的主子,挑了挑眉,道:“你主子不是秀王?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手段,竟然能在短短时日利用当朝秀王往别人府上塞人?”
“姑娘误会了,奴婢被秀王送到姑娘身边时,奉主子之命,已在秀王府潜了三年。”翠儿道。
“三年?”许慎言疑道。
“正是,奴婢到姑娘身边,实属将计就计而已。”翠儿道:“当年主子派奴婢潜进秀王府,并不是因为姑娘。这三年,奴婢在秀王身边,也算是得了秀王的信任。去岁,夫人要为姑娘添侍女的风声传了出去,秀王便派了奴婢来姑娘身边。奴婢将此事回禀给主子,正好主子也放心不下姑娘,便将计就计,让奴婢好好保护姑娘。只是奴婢武功不济,并没有保护好姑娘。”翠儿指的是当初她被劫之事。
许慎言瞥了翠儿一眼,不置可否。只问道:“你只需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翠儿愣了一愣,道:“此时尚不是时机。恕奴婢不能说。”
“哈!”许慎言气极而笑,道:“好一个不能说。你让我如何信你?”
“姑娘,此时危机四伏,还不是您和主子相认的时候。”翠儿急道:“倘若您此时和主子相认了,只怕主子那些仇家更要肆无忌惮的挟持姑娘要胁主子了。姑娘可能不知,当初您被劫持时,奴婢没能救下姑娘,便放了传讯之物引了孝王前去救姑娘,因此被秀王怀疑,抓了奴婢严刑拷打,若不是奴婢唬弄过去,只怕当初便死在了秀王手里。”
“你的主子是孝王?”许慎言本就疑心项辰就是当年的阿麦,此时又听得翠儿提及孝王,不由疑心更重。
翠儿并没有立即答话,沉默了半晌方道:“请姑娘恕罪,主子有令,奴婢不能说!”
许慎言冷笑。罢手让翠儿退下。
翠儿心中大急。瞧许慎言这态度,定然是不准备再留她在身边了。
“姑娘,奴婢还有事禀报。”翠儿咬咬牙,从怀中摸出书信一封,递给许慎言。
许慎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伸手相接。
“这是主子让奴婢转交给姑娘的!”翠儿道:“主子本不想惊动姑娘,让奴婢悄悄地放在姑娘房里即可。”
如今她被逼无奈,只能当面交出,希望以此重获许慎言的信任。
许慎言将信将疑,却仍是接过了书信。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许慎言神色一变,厉声道:“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