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众人觉得不过是丢了一首诗,不过重写一首便是,便没从善如流的,再不提去找诗的事。
许慎言再次告辞。
才走到半路,便见许慎行夫妇急急地迎了上来。
“阿言,阿言,你没事吧?”柳氏一见到许慎言,上前两步,拉了许慎言的手,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我没事,你们怎么就回来了?”许慎言宽慰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回来吗?”原来花台上进了登徒子的消息,项子谦并没有刻意压下来,不过小半个时辰,消息便散了出去。虽然并没有说清楚是哪家姑娘,但是夫妻二人想到独自留在花台的许慎言,再也没有游玩的兴致,夫妻二人匆忙赶回,岂料回到台上,却没有看到许慎言的踪影,又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更是担心不已。直到此刻见到了许慎言,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却少不得一阵后怕。
“早知道,我就该留下来陪着你才是!”柳氏拍了拍胸口,道。
“不过是个醉酒之徒,已经被秀王殿下制服了,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许慎言笑道。
出了这样的事,许慎言自然是没有心思再赏灯,柳氏自然附议,决定早早地打道回府。“刚才你哥哥给我们一人赢了一盏花灯,正好回家挂上,咱们在家里赏灯也是一样。”
一行人出了花台,没有看到,高台之上,有几道目光,注视着他们离去。
回到家中,柳氏吩咐下人将花灯,一盏挂到许慎言院中,另一盏她提回了自己院中。
许慎言经了这一日折腾,觉得疲惫不堪,本想早点歇息,然而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了外衫,起身在临窗的美人榻上靠着。
许慎言起身的动作,惊醒了外间的翠儿,翠儿披了衣衫进了内室。“姑娘,你怎么了?”
许慎言斜倚在美人榻上,懒散地看着窗口檐下的花灯,淡淡道:“今夜闹哄哄的折腾了一晚上,这会清静了,反倒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坐坐。”
“难得这一年一度的上元夜,姑娘再晚回一些,也是可以的。”翠儿道。
许慎言眉头微敛,道:“不过是从家里换到花台上坐着,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哥哥亲笔画就的这一廊花灯,比外面那些花灯,也毫不逊色的。”
廊檐下,许慎行赢来的那盏花灯淹没在众多花灯中,便黯淡失色不少。
“姑娘……”翠儿仍要再说什么。
许慎言却是心头一动,语气微冷,问道:“翠儿,你最近很想让我出门去?”
只见许慎言懒懒地回过头来,灯火在她脸上明灭,看不真切神情。翠儿心中一突,立即噤声不敢再言。
“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这些日子,你倒是很喜欢让我出门去,前几日,去南市买种子,遇上了谁?今夜,翠儿你准备让我遇见谁?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