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辰虽然一直不曾正眼瞧过许慎言,私下里,却是关注的紧,他对许慎言知之甚深,知道许慎言少时与家人离散,一直隐在乡间,不过认识几个字罢了。学问却远不及许慎行的。正思索着要如何为许慎言解围,便听得许慎言笑道:“我自幼与兄长失散,学问上却是连兄长的皮毛都不曾学到,郡主拿我与兄长相提并论,传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兄长的学问也是有所欠缺,岂不是要坏了陛下的威名?”
许慎行这个状元,可是康平帝钦点的,若是坏了许慎行的名声,与坏了康平帝的名声有何区别?项辰嘴角一弯,他的阿言果然不是好欺负的。
“翠儿,研磨!”
“是!”翠儿应道,极为利索地为许慎言铺纸研磨。
许慎言瞥了嘉柔郡主一眼,提笔沾了沾墨。看着那张洁白如雪的纸,心中很是忐忑。她虽自小被许平川当作男儿教养,然而,自从十年前到了越州,书法学问早已丢下,回到京中,虽忆起了前世种种,然前世学的是算帐,这诗词书法仍是不会啊!
然而,此时若不参与,定然要教人小瞧了去。取笑她事小,若是拖累了哥哥却是事大。
许慎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默祷念,各路神灵见谅,小女子今日只能利用天机之便,作一回弊了。
她虽然才学不行,但甚在前世背过不少古诗词,默写一首,应该还是可以的。只要她将字写得好看些,不求出彩,只求过关,应该还是可以的。
袁玉颖是第一个完成诗作的。她信心满满地放下笔,将面前的诗作折好,交到了收集诗作的白兹手中。圆脸少女是第二个完成的。
陆陆续续续地,众女便都一一交了诗作。许慎言与嘉柔郡主几乎是同时完成。惹得嘉柔郡主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许慎言不以为然,自行将写好的诗作交给白兹。
白兹收完诗作,当着众人的面,装收来的诗作顺序尽数打乱,这才交到明郡王手里。
众世家子弟围着明郡王,大家将众诗作一一细细审阅,终于评出了三首。
“快些瞧瞧,都是谁写的。”惠安郡主因出了彩头,便没有参加比赛,倒是凑到明郡王身边,自行将自己算作了评论的一份子。
明郡王按上面所书的序号抽出一张诗作来,道:“今日诗会不过是凑个趣,便不排名了,评出的三首,不排名,胜出者按序自行选择彩头。”
众女觉得这样不伤情面,更为妥贴,无不赞同。只催促着明郡王赶紧公布最后的结果。明郡王微微一笑,吟道:“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不睹中兴盛,羞逐乡人赛紫姑。(远山不会写诗,借用唐李商隐的《观灯乐行》,各位不必太较真哈。)”
话音落,众人一片叫好之声。不停地问是何人所作。袁玉颖脸色微微发红,两眼却格外明亮。许慎言便知,这诗定然是她所作了。
“五!”明郡王瞧向袁玉颖,目光柔和,显然早就认出了袁玉颖的笔迹。
“五?”白兹对照着登记着众人序号的名单,果然是袁玉颖。“袁玉颖袁姑娘!”
众人一片恭贺之声。
“还有呢,还有呢?”惠安郡主又催着另外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