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敢当着众王之面动用兵器的,为数不多。白兹心中顿时就不急了,不着痕迹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果然,听得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秀王,是秀王殿下!”四下私语之声叠起。
便见项子谦出现在人前,温润中带着一份肃杀,道:“敢当着本王的面,公然调动戏朝臣女眷,谁给你的胆子?”
那胖子显然酒意已被疼得无影无踪了,此时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漱漱发抖。“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不胜酒力,刚才,刚才醉了……”
项子谦嘿嘿一声冷笑,道:“倘若人人伤害他人,都可以醉酒闹事脱罪,要我大楚朝的律法何用?”说罢,大手一挥,令道:“来人,给我带下去,严加查办!”
“是!”项子谦一声令下,早有护士上前将人堵了嘴拖了下去。不过倾刻,便如石子落入湖中,没有惊起半点波澜。各家的注意力很快便从这个小小插曲回到了花灯会上。
项子谦踏前两步,定定地看了许慎言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许慎言心中闪过一道嫌恶,垂首福了福身,应道:“多谢王爷援手。”旁得,却是半句都不肯多说。
项子谦眼神微闪,又道:“谨之不在,你一介女子,孤身一人,多有不便,不若上花台上去——”
“多谢王爷美意!”未等项子谦将话说完,许慎言便拒绝道。
项子谦还待再劝说,许慎言却道:“若无人指使,这看台之上,如何能有这样的登徒子?王爷不若去查一查,那人是怎么回事,我有翠儿陪着,等闲人却是欺负不了去的。”变相告诉项子谦,便是他不出手,翠儿也能护她周全。
项子谦一番心意付诸东流,噎了一噎,不由看了翠儿一眼。翠儿垂头不语。
“今夜之事,让王爷费心了!”许慎言作势请离,道:“王爷贵人事忙,请吧!”
项子谦神色一变。看着许慎言的眼神不由深了些。“许慎言,你当真是还恨我?”
许慎言本想默认,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这不是前世,她与秀王之间不应该有任何仇恨,明白这是项子谦在试探她,遂作出一副茫然之态,道:“王爷何出此言?小女子惶恐。”
项子谦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那温润如玉的作派,道:“你自己当心些。”
“恭送王爷!”许慎言福身行礼送客。
项子谦摆摆手,吩咐道:“翠儿,好生侍候姑娘。”
翠儿轻声应诺。项子谦这才转身离去。
许慎言瞥了翠儿一眼,顿时半点观灯的兴趣也无。“留一人守在这里等哥哥嫂嫂,我们先回吧!”
难得柳氏有闲暇可以与许慎行增进夫妻感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再生波折,平白让哥哥嫂嫂玩得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