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清楚了?”白兹一旁插嘴道。
项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
“殿下如今年轻尚不觉得,拖得上了年岁,可就遭罪了。”陈太医道:“殿下可否让微臣瞧一瞧伤口。”
项辰略一迟疑,道:“不过是些小伤,小白已经包扎过了。”
“不是微臣信不过白姑娘的医术。”陈太医连忙道:“微臣瞧过,回去皇上问起来,也好答得上。”
这是奉命检查他是不是假伤了。项辰心底冷哼一声,道:“随便吧!”
陈太医这才起身上前,将项辰胳膊上的纱布尽数解开。伤口已经被白兹缝合了,那道伤口自上而下的斜划下来,足足两寸有余,颇有些狰狞。陈太医眉着微皱,道:“殿下这是如何受的伤?”毕竟项辰杀名在外,京中等闲人不敢轻易惹他。
“前日闲来无事,就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岂料回京的途中,就遇上了刺客,追着我要劳什子的藏宝图。”项辰叹道:“这个子虚乌有的藏宝图,本王已经遇到四次这样的劫杀了。本王命大,逃了过去,可那顾家,却没有这么好的运道了,合家被灭不说,连余家大小姐的嫁妆也被抢的四零八落,到如今,余大小姐的一对遗孤连出门都不安全,这不,余老太傅才将外孙送到我这来习武防身了。到底,也是被我家牵连拖累啊!”
先太子宝藏的事,陈太医自然也听说过,却没料到项辰就这般直截了当地随意提了出来。
“还有这等事?”陈太医义愤填膺道。
两人又就这事细细地说了小半个时辰陈太医才起身告辞。临走前,陈太医又细细交代了项辰要多听白兹的安排,好生将养。
“有劳陈兄了!”陈沧亲自送了陈太医出门。因着两人同姓,陈太医年长,陈沧便客气地称之为兄。
陈沧虽然如今拘在孝王府当个总管,但是,陈沧的祖上,却是圣宗皇帝的得力大将,陈家一直为大楚朝镇守边疆,陈沧的祖父,早年被睿宗指派给了昭和郡主,他们这一支,便一直追随着大明王和昭和郡主,后来大明王和昭和郡主退出朝庭,却没有带走陈家人,陈家人依然在朝为官,直到十年前,昭和郡主送孝王回京,才将在边关的陈沧放到了项辰身边,彼时,陈沧已是军功累累,位至三品将军。
陈太医虽然在康平帝跟前得宠,但听到陈沧这一声陈兄,仍觉得受宠若惊,连道:“不敢不敢!不过,我瞧着殿下体质内虚,真的要听从白姑娘的安排,再不能受半点伤病了!”
“眼前这情势,不是殿下不肯将养,实在是将养不成啊。”陈沧叹道:“这不,才去趟庄子,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伤啊,搁别人身上,不过是小伤,只是殿下的身体,实在经不起了啊!”
陈太医对于自己的使命心知肚明,陈沧为何有这一说,他也是门清,当下笑道:“殿下于国有功,于私,总归是皇长孙,皇上不会不管的。”
“有劳陈兄将殿下的难处上达天听!且不说别的,就说顾家那小子吧……”陈沧立即高兴不已的样子。
白兹望着两人远去,这才吁了口气,道:“将军,这算是成了吧?”
“成与不成,且等着看吧!”项辰冷道。
白兹心中不由一阵难过。孙子受了伤,当爷爷的不心疼就算了,还疑心是不是做了假,都说天家无亲情,果然啊,难怪老祖宗会隐居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