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是,皇上居然着命许慎言进宫谢恩。许慎言终归礼仪上面欠缺了些,这宫门深似海,却是得步步小心。喜的是,只要过了这一关,往后许慎言的婚事却要顺利的多。
除了康平帝的赏赐,项辰又借机送了不少东西到许府。有了在康平帝前面的背书,项辰送礼,便更加的理直气壮。甚至知道许慎言要进宫谢恩,特地跟汝宁公主借了嬷嬷过来。
柳氏自然千恩万谢。她最怕的是许慎言进宫时万一言行不当,得罪了那些贵人,白白招惹是非。项辰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
对于这些,许慎言并没有放在心中,她比较好奇的是,自己幼时在江城卡偷食撞见的那个落魄少年,当真就是大将军王项辰?
“当年那个人,真的是你?”许慎言瞧着不苟言笑的项辰,愣是没能把他和当年江城卡那个落难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你觉得我会闲得乱认恩人?”项辰剜了许慎言一眼,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认得出我?”许慎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怀疑莫非自己十年如一日,半点样子都没有变化?即便是没有变化,当年自己摸进木屋是为了偷吃的,那脸抹的跟花猫似的,便是连哥哥也差点没有认出来,就那一面之缘,项辰居然能记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长记性?”项辰低声嘟嚷道。
“什么?”许慎言听得不是很真切,追问道。
“没有!”项辰的神色黯了几分,站起身来告辞,道:“进宫的日子紧迫,你好生跟嬷嬷练习,切莫偷懒!”
许慎言点头应是,送项辰出院门口。项辰微微一叹,朝嬷嬷吩咐道:“她身上有伤,还请嬷嬷照料一二!”
“老奴省得!”老嬷嬷曲膝应了。
许慎言有些愣怔,这样的项辰,倒是有了几分前世的样子。虽然端着一副冷面孔,却是外冷内热,细心体贴的一个人。
“这几日,小白会过来给你诊治,你要好生配合。”项辰叮嘱道:“进宫谢恩,少不得要跪拜,你这腰伤不早些好起来,到时候会撑不住的。”
许慎言想起这些日子,白兹给她行针推拿时那种酸胀酸痛的感觉来,心里莫名又划过一丝委屈。
到了进宫那一日,许慎言早早地起来,对照着镜子,将各种礼仪又复演了一遍,直到看到老嬷嬷点头,心里才踏实了些。
马车到得宫门口,不管是文官或是武将,都得下马下轿,步行入宫,许慎言也不例外。
许慎言到得宫门口时,文官武将,已排了长长的两大列。
许慎言微微垂首,低眉顺眼地跟在宫人身后,越过那些朝臣,朝后宫行去。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只宽厚的大手,上面有着淡淡地月牙印子,许慎言的心莫名地跳了跳。
许慎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却只瞧见清一色的朝服,待要去仔细寻找,耳边却传来引路太监的干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