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请讲来吧!”许慎言想了想,虽然那孝王脾气古怪,但也不能抹杀了别人应得的功劳,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这件事许慎言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晚白兹过来将许慎言带走,直到天亮人才回来,许慎行隐约也是知道的。
此时听了许慎言所言,心里便更敞亮了。许慎行心里默默一叹,道:“快快有请孝王殿下!”
柳氏急忙吩咐下人添置一套新的碗筷。
一众人出门迎了项辰入座。项辰的身后,照例跟着白兹。因都不是外人,白兹与柳氏亦已相熟,便也不论主仆尊卑,全做成了一桌。
李三婶拉了李二娃上前给项辰磕头。“孝王爷的大恩大德,民妇母子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民妇长年茹素,给王爷立长生牌,早晚供奉!”
项辰嘴角抽了一抽,瞪了许慎言一眼。他又不是菩萨,还要让人供奉吃香火不成?
许慎言连忙道:“王爷您天潢贵胄,自是什么都不缺,三婶和二娃哥哥都是乡野粗人,王爷您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此来感谢您的恩德!”
是项辰自己说她是她,李二娃是李二娃,如今李二娃亲自谢恩,这位孝王殿下却仍是一脸郁卒,真真是个难伺候的。
项辰瞧了许慎言的神色,搁在膝头的双手握成了拳,心中郁闷忍了又忍,方道:“百姓为天下之根本,救百姓于苦难,本是我等份内之事,二位不必多礼!落座吧!”
李二娃母子谢了又谢,这才在下首坐下。
许慎行瞧了,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连忙道:“孝王殿下宅心仁厚,谨之敬仰,仅以薄酒相谢,不成敬意,殿下请!”
一仰头,先干为敬。
项辰端起酒杯,正欲送往嘴边,白兹猛然起身,一手摁住的项辰拿酒杯的手。
众人被这情景惊了一惊,七双眼睛,齐齐盯住了二人。
“放开!”项辰神色微变,冷道。
“将军您可以不惜命,属下不行!”白兹不肯退让分毫。
“放开!”项辰又重复了一遍。
白兹扁扁嘴,却仍是不放手。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满头雾水。
白兹作为一个下属,哪来的胆子,居然不让主子喝酒?这是不要命了?
许慎言脑中一道灵光划过,莫不是这孝王不能喝酒?
“白姑娘,可是这酒有不妥?”柳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然她却是知道白兹医术高明,下意识地以为这酒有不妥。
白兹正欲回答,却听到许慎言轻笑一声,道:“嫂子,这酒我瞧着,倒真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