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婶仔细打量了一下许府,三进的宅子,虽然比不得京都别的大宅,却比乡间豪绅的宅子要精致,能在都城置办这么一座宅子,定不是普通人家。李三婶瞧这架势排场,不免有些惴惴。当年猜测过许慎言的来历,多半也只是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大丫环,没想到,当年落魄的小丫头,却是官家女。
“三婶,你别担心,二娃哥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许慎言见李三婶呆板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心李二娃。
“哎哎!”李三婶瞧着灯光掩映下的许慎言,广袖青衫裙,头戴碧玉簪,手上戴着同质地的臂环手镯,竟是全套的一副首饰头面,一派端庄秀气的大家小姐的气派,哪里还瞧得出是李家村辛苦度日的那个小丫头?李三婶突然想起,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嫌弃顾家兄妹,也许,眼前这个可人儿就是自己的媳妇了,如果二娃成了家,就不会去给她打理铺子,就不会被人污陷谋财害命了。一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儿子,李三婶的泪水又如雨落。
“三婶,您先别哭!先随我去见我哥哥!”许慎言拿帕子替李三婶擦了擦泪。
李三婶点点头,随着许慎言去了许慎行夫妻所住的院子。
许慎行和柳氏早已得了婆子的禀报,已经迎出了正房。见许慎言一出现,柳氏急忙上前两步,挽了许慎言的手,道:“阿言,到底怎么回事?”
许慎言看了李三婶一眼,道:“这事情一句两句怕是说不清楚,不如进屋说。”回头挽了李三婶的手,道:“嫂子,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李三婶,三婶一家,可是我的大恩人,没有他们一家,我都不知道这几年能不能熬下来。”
“原来是恩人到了!”柳氏朝李三婶福了一福,道:“三婶快快里面请!嬷嬷,你去给安排安排,待这边叙完话,恩人好歇息!”
马嬷嬷应喏而去。
柳氏引了二人进了屋。许慎行早已等得急了,一见人进屋,劈头就问,道:“阿言,怎么回事?”
许慎言将自己在街上如何瞧见李三婶简单说了一下。
“李二娃?”许慎行听到李二娃的名字,神色不由一闪。想起了这几日朝中各派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二娃,各方势力卯足了劲,至今没个定论。原来,这个李二娃,竟就是妹妹常说的恩人李二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言走后,二娃整天魂不守舍的!”李三婶道。许慎言脸一红,垂了头。许慎行吭吭地咳了两声。李三婶一个激灵,忙道:“阿言,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许慎言再尴尬,也不得计较,此时,李二娃的事情更为重要。
李三婶讪讪道:“那段时日清河镇来了不少外乡人,铺子时挺忙的,刚好二娃田地农活都做完了,我怕他整日闲着会胡思乱想,就让他在铺子里给我打几天下手。没想到,就出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