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着许慎行,肃然不语,许慎行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正是因为项辰不近女色,所以嘉柔郡主无人可难,然而此次独独对阿言发难,难道真的是看上了阿言?
柳氏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知夫君适才有没有发现,孝王殿下离去时,虽与你说着话,眼睛却不停地往咱们府里瞧,似在等谁出现一般……”
柳氏还有一句不敢说的是,之前在后院,她总觉得孝王与许慎言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
许慎言嗖的一下站起身来。虽然在他心中,许慎言千好万好,却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但是大楚朝最为显赫的两位亲王同时瞧上了他那顶着寡妇名头的妹妹,他总是有些不信的。
还是说,这二位其实是冲着他来的?他初入翰林,却是个没有实权的清流纯臣,有什么好给这些王爷们图谋的?都说京官难为,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的。“早知道,就该寻求外放!”
此时,说这些却已是迟了。柳氏微微一叹,道:“阿言本说直接将白玉碗退回,是我怕得罪了秀王,才想着暂且留着,等你回来再作道理。却不料那白玉碗如今又被孝王拿走了,秀王那边,我们该如何备礼?”
“我们家与皇家子弟本就没什么来往,就按普通的人情往来回礼便可!”他才将将入仕便参与党争,却是不妥。“往后,与这些王爷们还是远着些的好!”
“嗯,妾身知道了!”二人商定如何回礼,双双歇下暂且不提。
却说项辰回到家中,却是醉了。他跌跌撞撞迈进大门,大吼一声道:“来人!”
“将军!”
“将军!”
陈沧和白兹双双迎了上来。项辰将匣子往陈沧身上一丢,大手一挥,恼道:“拿去,给我砸了,砸得越碎越好!”
陈沧连连应是,却兀自将匣子打开,白玉碗在夜色中,更显得莹亮如玉。项辰瞥见,越发的恼怒,道:“砸了砸了!”
陈沧嘴角一抽,心道他家将军是喝了多少酒,要将这上好的白瓷碗给砸喽?却见项辰醉酒发怒,也不敢多问多说,只是给白兹打了个眼色,抱着匣子匆匆退下了。“小白,你好好照顾将军!”
“嗯,您忙去吧!”白兹点点头,伸手将项辰往后院搀,边走边嚷嚷道:“我的好主子,您这又是怎么了,这一回京就醉了两回,喝酒伤身,您这身子新伤旧患,喝不得酒……”
“小白!”项辰突然一个反身扑在了白兹身上,语气极其低落,哽道:“小白,她不记得我了,她当真把我忘了,小白,她把我忘了……”
白兹一愣,立马明白过来。“您去见她了?”
项辰没有答话,却像是个溺水之人,紧紧抓住白兹,将脸埋在了白兹肩头,身子微颤。
白兹觉得肩头那处,有一股温热蔓延开来,瞬间涌到了她心房那处,让她觉得心疼不已。这是她家的铁血将军啊,何时在人前这般脆弱过?白兹默然无语,伸手轻轻地拍拍项辰的背,聊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