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点了点头,在许慎言身边坐下,道:“那等安哥儿和容姐儿睡了,我们继续守岁!”
“不要,我要和姑姑一起睡!”一旁顾珉安听到了,立马嚷嚷起来。
“好好好,一会啊,姑姑带你们一起去睡!”许慎言宠溺地应道。
阿麦听了不由眉头一皱。
那厢顾珉安得了许慎言的应诺上,很是开怀。正粘着许慎言撒娇。
阿麦低低地干咳了一声,道:“安哥儿,从今儿起,你起居与我一处。”
“不要,我要和姑姑一起睡!”顾珉安一听,立马嘟了小嘴不依。
“你还要不要学剑?”阿麦眉头皱的更深,想了想,问道。
顾珉安一听,立马点了点头。这半年,跟着阿麦练基本功,摆弄他的小竹剑,他做梦都想能和阿麦哥哥一样用真剑。
“从今儿起,每日寅正晨起跟我练剑。”阿麦正色道:“你与姑姑同处一屋,多有不便!”
许慎言下意识地想说并无不便,却又听阿麦肃然道:“过了年,你便七岁了,莫不是还整日如容姐儿一般要人伺候?倘若如此,那么,这剑术,你便趁时不必练了!”
许慎言闻言,心中打了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怜惜安哥儿容姐儿年幼失亲,却忘了,安哥儿终究是个男孩子,长大后要支撑门庭的。总不能长期赖在自己身边,被养成个姑娘家!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啊,她差点就把安哥儿给毁了!
“我要学!”顾珉安扁着嘴,很是委屈地咬牙应道。只有学了本领,才能保护姑姑,保护妹妹。
阿麦这才露出了些笑容。瞧着顾珉安那委屈的小模样,眼瞅着就要扑进许慎言怀里大哭一场的架势,阿麦神色一闪,笑道:“今儿除夕,我耍段剑术给大家热闹热闹!”
许慎言隐约明白了阿麦的用意,感激地附和他的提议。阿麦拿过剑,一手将顾珉安拎到屋檐下,一个轻跃,稳稳地落入院中。许慎言抱着容姐儿,立在顾珉安身后,静静地看着。
长剑在檐下灯笼的烛光掩映下,泛泛幽光,格外耀眼。
翻腾跳跃,斜刺回撩,一气呵成。便是许慎言对于剑术一窍不通,看得眼花缭乱,却也能感觉到那种凝然的气势。这一刻,只觉得瞧着阿麦那帅气凌然的样子,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顾珉安更是兴奋地拍手大声叫好。“阿麦哥哥,阿麦哥哥!”
阿麦循着声音抬头望去,目光却是落在了许慎言身上,瞧着那笑靥如花的模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出剑的招式瞬间便迟缓了不少,剑术几乎成了剑舞,少了几分凌利,多了几分绵柔。
“嗖!”恍惚间,有种破空来然的声间,阿麦觉得眼前似有异光闪过,下意识地用剑一搁,只听当的一声,有金属之物被反弹了出去,嵌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