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谈婚论嫁,很快就搬上了桌面,进入了议程。
夏阳初见袁璐箐的父母,就深感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他们提出让夏阳入赘袁家,孩子生下来随母姓,对于这看似无礼的要求,夏阳忍了,也认了。
夏阳固执的认为,家回不去了,如今的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活不是活?他本是一个不孝子,与其让子孙跟他姓,辱没了早逝的父亲,不如如了袁家人的意;再则,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既然是入赘,那么,彩礼钱应该省下了。
事与愿违,夏阳的如意算盘被现实拨乱了,袁家提出了68888元彩礼钱,美名其曰,讨个好彩头。夏阳听了之后,脑袋一个顶两个大,心中愤愤然的想:这是娶女婿,还是卖女儿?合着把我当啥子呢,这不典型的把自个儿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嘛!
夏阳忍了又忍,没有当场发作,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袁璐箐身上,心想着:若是袁璐箐存心想跟我过日子,就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只要她与我一条心,彩礼钱自然而然就省下了!别说我目前拿不出那么多钱,即便是拿得出来,也不给,我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凭什么白白的送给他们?
从袁家回工地的路上,袁璐箐始终甩脸子,对夏阳爱答不理。之后的几天,袁璐箐对夏阳冷面冷眼,为避免让老板、老板娘看出端倪,夏阳绞尽脑汁思考着,怎样讨好袁璐箐,拉拢她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
夏阳也不是没有想过与袁璐箐一拍两散,但是,目前的形势所逼,结婚是唯一息事宁人的办法。
思考了几天之后,夏阳独自去逛了一次商场,咬牙买下一条价值六千多块钱的金项链,刷卡的时候,他的心生痛,感觉正往外渗血。
返回工地的路上,夏阳小心翼翼的护着金项链,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贼娃子摸了去,人家欢喜,自个儿痛哭。
夏阳满心激动的将金项链捧到袁璐箐面前,如同献宝一般献给她,岂料,袁璐箐不屑一顾,根本就不伸手接。夏阳陪着笑脸:“璐箐,你打开瞧瞧,这可是我跑了半晌,专程为你买的!”
“有啥好看的,就你这种视财如命的男人,还能舍得买啥好东西!”袁璐箐的话深深的刺伤了夏阳的心,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亲自打开了盒子:“你看看,金项链,这可花了我六千多块钱——喜欢不?”
“切,夏阳,你这也太小儿科的吧?买一条假项链来糊弄我?”袁璐箐腾地一下站起来,冷冷的瞪着夏阳:“你记住,虽说我袁璐箐不是什么富家小姐,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别说你拿假货蒙我,即便是你拿一条真的,又如何?彩礼、酒席该有的一样也不能少,否则一切免谈!”
“袁璐箐——”夏阳狠狠的将盒子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怒吼道:“你一家子忒欺负人了,告诉你,我夏阳是个男人,不是你家的奴隶,你自个儿想清楚,这婚结还是不结——要结,啥也没有,就一个一穷二白的人;不结,趁早一拍两散,别他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夏阳,你也不撒一包尿照照,你有啥呀,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不是我姑姑、姑父可怜你,恐怕你连工作都找不到吧?自个儿没本事,反倒跟我这儿逞威风,那么一丁点儿彩礼,你就嫌多了?还没让你买房子、买车子呢,够便宜你了!”袁璐箐一脸的鄙夷之色,把夏阳数落得一文钱不值。
“行,那你就等着傍大款,给你买房、买车,老子不伺候了!”夏阳抓起桌子上的金项链,气急败坏的夺门而出,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宁丢掉工作,饿死街头,也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