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兰也不示弱,气哼哼的回道:“走就走,你让冷小凡把这么些年的青春损失费算给我,谁还赖着不走,谁是王八蛋!”
“你、你羞不羞,就你这样儿的,还要青春损失费?老娘没跟你算伙食费、住宿费、保姆费,你倒还反过来讹诈?骆雪兰,识趣的,卷铺盖卷儿滚蛋,别成天没脸没皮的喊叫狼来了!”冷妈妈一只手叉着腰,呼哧呼哧吐着粗气。
小芒果哭着拉开门,站在卧室门口,裤裆里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冷妈妈和骆雪兰顿时鸦雀无声,不约而同的跑过去,围着小芒果,骆雪兰说:“小祖宗,你咋又尿了?不知道喊一声啊?”
冷妈妈接话道:“成天吵吵,小芒果就算是喊叫,能听得到吗?这哪儿能怪她!”
“不吵了,妈,往后咱们不吵了!”骆雪兰扯掉小芒果身上湿漉漉的裤子,抱着小芒果走进卫生间;冷妈妈取来拖布,拖掉地板上的尿液。
小芒果一身干净的被骆雪兰丢到床上继续睡觉,婆媳俩每日一战宣告结束,相视看了一眼,关掉客厅的灯,各自回卧室睡觉。
……
卧室里,冷妈妈靠在床头上,不由得自责,每一次跟骆雪兰争吵,她都像是失去了自主能力的人,说啥话都不经过大脑;往往在战争结束之后又后悔不已。
想着想着,冷妈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搞不明白,自己跟骆雪兰是不是前世的冤家,一句话对味就掐,掐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停了;第二天醒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该干啥干啥。
到了夜里,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又掐起来,冷小凡和冷清清在家还好一点,彼此都会收敛一点儿,只要是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一幼三个女人在家,可谓是精彩纷呈,又好气又好笑。
笑罢之后,冷妈妈又不由得想起了冷清清,话说,养个闺女不在身边,难以得到温暖的体贴,不就指望在电话里听听声音,以解相思之苦嘛?可,年轻人哪儿懂得当妈的心思!只顾自个儿舒心,想接电话就接,不想接的时候,就当没看见,再不然来个更狠的,直接关机。
冷妈妈凄然的叹了一口气:唉——都说闺女是自家的亲,儿媳妇是外人;可,偏偏要跟外人过一辈子!早晚,也得把自家的闺女送到别人家,当一辈子的外人!
冷妈妈也时常进行反思,远亲近邻,无人不夸她是个开明的老太太,每每听到这话,她就有些心虚,她比谁都清楚,在对待骆雪兰的时候,她可没旁人夸的那么开明。
许多时候,结合家中婆媳关系的尖锐矛盾,冷妈妈不免替冷清清捏一把冷汗,倘若,她嫁到人家家里,遇到一个跟她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厉害的婆婆娘,日子该咋过?
知女莫若母,冷妈妈比谁都了解自个儿闺女的脾性,若真有跟婆婆娘干仗的那一天,冷清清可比骆雪兰强悍多了。以她要强的个性,绝然不会甘心败下阵来,一定会争个你输我赢,这样一来,可不就没完没了了?
想到这些,冷妈妈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想:恐怕,我以后得收敛一下脾气了,尽量不要跟骆雪兰吵架,给我闺女多积一点儿德,让她以后嫁个好人家,摊上一个知书达礼、温言细语的婆婆娘,日子才能过得平静和美!
“唉——闺女啊,你说你,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让我这几十岁的老人家,成日为你操碎了心,你却连电话都不肯接!也罢,明儿再说——”冷妈妈在自言自语中关灯,躺下,闭上眼睛,等待睡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