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收拾整齐,走出卧室,骆雪兰像是屁股被针扎了,突然站起来,迎过去,立在冷清清面前,指着夏阳:“姐,他真是你男朋友?你可别被这小白脸骗了!”
冷清清伸手推开骆雪兰,走到夏阳身边,挽住他的胳臂,昂着头:“没错,夏阳是我男朋友!骆雪兰,你有意见?”
骆雪兰语塞,颓丧的跺了跺脚,摇头叹气:好心当做驴肝肺,一家子脑子都进水了,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夏阳被冷清清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飘飘然,直感觉幸福来得太快,结局太完美,让人不敢置信。他的心中被喜悦和幸福填得满满当当。
夏阳心中异常兴奋:老人家认可了,冷清清松口了,剩下自家的难题,早晚解决掉!
“不是——清清,你这是来真的?”冷妈妈惊愕的拉住冷清清,一脸质疑。
“妈,你不是说夏阳挺好吗?我在里屋都听见了,既然老太君喜欢,那我还有啥挑三拣四的?”冷清清倒打一耙,一脸坏笑的望着老妈。
冷妈妈把冷清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那是说话堵骆雪兰那张臭嘴的,你还当真了?”
“我当然当真了!您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准女婿进门么?今天见了,一回生二回熟,到时候进了门不尴尬,不是挺好?”冷清清回老妈的话,句句绵里藏针,充满了抗争情绪。
“你、你可不能瞎胡闹!我——我不同意!”冷妈妈急得跺脚,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夏阳心中咯噔一下,如遇当头棒喝,怔怔的望着冷妈妈,暗自啜叹:这幸福也太短暂了吧?悲哀的我啊,苦命的我!
骆雪兰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夏阳,嘴角挂着讥笑:“怎么样,小子,我说你没戏吧?”
冷清清转头瞪了骆雪兰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你这当妈的,还不去把你闺女的脏衣服洗了!”
骆雪兰怏怏的坐下,有好戏看,哪儿舍得错过,冷小凡拿着一份杂志,佯装认真学习,与世无争。
“清清,你可不能犯浑!我跟你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得听妈妈的,千万别走错了路——一步踏错,步步错,想要回头就太难了——”冷妈妈心中焦急,收起了强势,改换了苦口婆心说教的路线。
“妈,我的事儿,我自个儿做主,您就甭费心了!您啊,带带小芒果,跳跳广场舞,实在无聊,再找个老伴儿,陪着您游山玩水!”从小到大,冷清清都喜欢跟老妈唱对台戏,养成了习惯,改都改不了。老爸健在的时候,还有人当和事佬,如今,冷小凡向来置身事外,骆雪兰则唯恐天下不乱,没打起来,她都会添一把柴火。
“冷清清,你混账东西!”冷妈妈突然大喝一声,泪水随之夺眶而出。冷清清他爸去世得早,冷妈妈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俩孩子拉扯大,受尽了罪,吃尽了苦;为了不让孩子们遭罪,一直没朝前迈一步。孤苦伶仃大半辈子,她认了,哪儿曾想,自个儿的亲闺女,竟然拿话噎她,想想都伤心。
看到冷妈妈流泪,夏阳不知所措,拿了餐巾纸走到她的身边,塞进她的手里:“阿姨,您别难过!我会对冷清清好的——”
“你走开——”冷妈妈抬手拂了夏阳一把,掩面而泣,夏阳僵在原地,抓耳挠腮。
冷清清拉着夏阳朝外走:“我们买菜去!”
夏阳在冷清清的掩护下,逃出家门,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