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镇定的找了个离孙晗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然后这才终于开口，“孙晗，我有事情和你说。”
顾语说完，就一直观察着孙晗的动静，便发现孙晗只是寻了个更放松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往身后的沙发里又靠了靠，“说吧。”
听着孙晗淡淡的嗓音，顾语思量了许久，还是斟酌着开口道，“孙晗，昨天，我喝多了。”
“恩，我知道。”淡淡的声音，不能再平淡的语气，似乎刚才顾语只是说了一句废话一般，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然后事实上，顾语也觉得自己似乎说了句废话。可是废话就废话吧，谁让她此刻有些紧张呢。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我的确也喝了酒，但是那些对我来说，不算多。”孙晗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但是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狂傲，让人觉得他似乎就该是高高在上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昨夜送我回家的时候，还是清醒的是吗？”
孙晗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深深的看了顾语一眼，顾语被他看得心下一慌，再次低下头去，孙晗目光含着了然，又似乎包含着看透了一切的孤寂。
孙晗缓慢的抬起一条腿，搭在了那一条腿上。一个二郎腿都被他翘出一种慵懒的感觉。
“我一直都很清醒。”仿佛是在说昨天他就算是喝了点酒，也一直很清醒，又仿佛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然而相比于孙晗的淡然和坦然承认，顾语却显得有些接受不了。猛地抬起头，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孙晗，“你确定你是清醒的？”
孙晗的眼神不闪也不避，“我确信。”
顾语快要崩溃了，“那你为什么要吻我！”相较于疑问，顾语此刻的情绪更像是在质问，眼眶的都染上了些许的红意，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孙晗，似乎是在等待着孙晗可以给她一个更好的解释。
看着这副模样的顾语，孙晗倏地笑了。面上虽带着笑意，然而心底却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怎么，沾了我，就让她这么崩溃得难以接受吗？
孙晗没有直到回答，反倒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什么！”顾语的口气已经有些不耐。
“你知道的，将你内心的此刻想的话说出来，你知道的语儿。”孙晗的声音忽的带着诱哄，就像是那拿着糖哄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一般。
“我不知道！我只当你是喝醉了。”顾语一时慌张的胡乱的收着搪塞的话。
“是吗，好吧。”孙晗一直紧紧盯着顾语如同虎狼一般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有些冷。
“就这样？”顾语不满的皱眉、
“你想怎么样？”孙晗不再看顾语，目光却一直盯着落地窗外，此时正是艳阳高照，外头是一片刺目的阳光，要说好看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也好比看着顾语那张宁愿装傻也始终不愿意承认的小脸强，起码看了不会觉得心塞。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顾语忽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尤其是看着孙晗那副对她爱理不理的模样时，心里头的忽然有些烦躁。
“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吻我！”
快节奏的问答再次停顿了一下，接着孙晗仍是那副淡淡的嗓音，“你觉得是为什么？”
得！对话再次回到原点，相当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你喝醉了，把我当成别的女人了。”
“我没有醉。”
“你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一时导致你做出冲动的行为。”
“我从来都很清醒。”
“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心上人，把我当成别人。”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别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顾语已经很烦躁了，烦躁到她已经站起身来在一块地上走了许多个来回。
孙晗见她如此，微微眯了眯，一时将眼底里的失神很好的掩饰好，随后又不在意的移开了视线。
“你非得让我亲口说出来吗，语儿。你心底应该清楚的不是吗？”
明明是那么淡然的语气，明明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些话听到顾语的耳里，竟然让她的心绪忽然疯狂的跳动起来。像是期待，又像是心虚，又像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