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破有些累地揉了揉眉心,萧砚之继续说:“公主……还有一事。”
韩凌见萧砚之这般犹豫的神情,心里稍一推敲,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天狼国那边有什么状况么?”
“公主,按照我们的行程,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抵达枳禾国。”萧砚之停了一停,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萧砚之贵为太子太傅,知识计谋都是一流的,如今能让他也露怯的事情,大概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挽回了,“根据我们在枳禾的探子汇报,天狼国的西尔维娅公主……今天已经到枳禾了。”
“什么?”韩凌的脸也变了色,马上在脑中想出数十个应对的措施,然而无一例外的,连萧砚之这种智囊都想不出来,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但到底心里有些不痛快,末了只能咒念一句:“该死的!”
“公主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错,到事情的发展确实已经到了一个有些难控制的局面。
天狼国和大燕国同时派出和亲公主前往枳禾,按理说,燕是大国,应该按时赶到枳禾举行婚礼才是。可没想到半路出了岔子,弄得天狼比他们早到三天,真是有损大燕的国颜。
不得已,送亲队伍只能日夜兼程,赶到枳禾。这一路上,韩凌和穆远之鲜少交流,好像曾经的患难与共不过是一场细碎的梦罢了。
三日后,送亲的队伍终于赶到了枳禾国。从进入枳禾国国都艾斯兰开始,街上的老百姓就纷纷出来迎接和亲公主。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公主带来的,是边境的和平,是万千将士的性命,是无数家庭的幸福。
送亲的队伍一直行至艾斯兰的宫殿外,穆远之下了马,对守宫的侍卫道:“烦请向陛下禀报,大燕和亲公主已经抵达国都。”
守卫用一种轻蔑的眼光审视着轿辇中的韩凌,傲慢道:“对不起,穆将军。陛下这几日在忙太子殿下和西尔维娅公主的婚事,陛下交代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去打扰他。”
萧砚之神情微变,穆远之正要开口却被他拦了下来,他向着侍卫随着作了一揖,笑道:“陛下忙于私事,我们就不便叨扰了。在下一行人,奉大燕皇帝天命送和亲公主来枳禾,哪知还正赶上太子殿下的大婚,我等谨代表大燕一定会参加殿下的婚礼。不过瞧这宫殿的布置,大婚在即,西尔维娅公主还真是个朴实的人。”
说完,送亲队伍的一行人都发出了隐晦的笑意,明白人都听得出萧砚之这是在损西尔维娅公主。
萧砚之忍住嘴边的笑意,又道:“不过,虽然西尔维娅公主是个不铺张的人,我们大燕的贺礼却是不会小气的。等过几日韩凌公主大婚,也好让枳禾的百姓和天狼的公主长长见识,瞧瞧什么才是皇室婚礼。如今我们远道而来,枳禾陛下就算不愿见我们,也得给我们安排个好些的住处吧?”
守卫一时被说得气结不已,这个萧砚之能言善辩,表面上一套话行云流水,该客套的都客套了,可每一句话却处处透着讥讽之意。
可又不能直挑出他话里的刺儿来,实在叫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