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石化,背后凉飕飕的。
逃跑?自杀?杀他?
正当我纠结于该如何应对等会儿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时,耳边依稀听到一声低叹。
然后,我腾空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吓迫使我本能地找寻依托物,手忙脚乱间,我的双臂就华丽丽地挂在了某人墙的颈子上。
惊叫声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不过三秒,便匿了。
我有一秒的怔忪。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恶作剧,陆昔临曾经惯用。
每次当他被我的无赖折磨得忍无可忍了就会用这招儿,屡试不爽。
戚晓她们几个把此类现象称为“好了伤疤忘了痛”,但我却依旧我行我素、屡教不改。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反骨呢!
每每当我被那三只嗤之以鼻、万分嫌弃时,他总会温柔的搂着我,轻声在我耳边厮磨:“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小笨蛋。”
当时的我,真会没出息地宁愿溺死在他的怀里、他的温柔里。
现在想来,也不是自己有多笨,只因为是他,便就觉得心安了。
然而,现在的他却会搂她在怀中,亲密地唤着专属于她的昵称。
那些宠溺,与我无关。
凌乱的思绪被猛然着地的归属感打断。上一秒温暖的怀抱,下一秒冰冷的座椅。如同梦境与现实,云泥之判。
靠!苏沐言,醒醒!现在不是伤时悲己、怀古叹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时候!你是受害者!你要声讨元凶!你要拨打“三一五”维权热线!
酝酿一下情绪,组织一下语言,调整一下坐姿。可我的嘴还没张开,他就又华丽丽地大步走开了!
嘿!你当我是死的啊!你有没有公德心呀!肇事逃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且不说让你经济赔偿,至少也得说声对不起吧!小学老师没教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你这么嚣张跋扈你爹妈弟妹一家老小知道么?你......你给我回来!不能把我一人扔在这儿啊......我、我害怕!
“喂!你去哪里啊?你给我站住!”回应我的是潇洒的脚步声,拽大发了。
好了,现在就真的只剩我一人了,只剩我一个。
听谁说过,在危难时刻,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影,不管你承不承认,那就是你最在乎的人。
好吧,我承认我很犯贱。都到这份上了,我第一个想起的居然还是他,不变是他,一直是他。
苏沐言,你真出息!
现在人家跟你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把人家当个宝,人家拿你当根草。
你巴巴地望着人家,人家却压根儿不甩你一眼。你是悲催地病入膏肓,人家却早已潇洒地不药而愈。
看,报应来了吧......
天灵灵,地灵灵,基督耶稣快显灵!
喂!有没有人啊!刚刚那谁你不要这样不给面子嘛!大不了我不追究你撞我的责任啦!你回来好不好!拜托了,“人墙君”!
就在我已经绝望无聊到自个儿掰手指玩的时候,“人墙君”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