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牙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他钻出人群,飞快跑向篝火边,“快,我们快回去!”
“听完了?”葵搓着双手,依依不舍道,“你也烤热了身子再走吧。”
“不,现在就动身!”他焦急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乔听出了不对劲之处。
“我在路上跟你们解释,”蛇牙跺了跺脚,“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等喀纳什先从别人那里听到消息,我们就死定了!”
……
西区老鼠的聚集地位于无尾巷深处,一栋两层的民房里。
喀纳什是个面相凶残的独眼壮汉,而他的脾气与手段也和面相一样残暴,蛇牙亲眼见过他将一名搞砸了事情的手下钉在墙上,再用鞭子活活抽死。加上他管控着街区几个老鼠团体的食物供给,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有任何不敬。
蛇牙也是如此,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对方面前,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重复了一遍。
“城主大人要对我们下手?”喀纳什皱眉道,“这吹的是什么风?”
“……不是城主,”蛇牙谨慎地提醒道,“那人说的一直是王子殿下。”
“你懂个屁!”他呸了一口,“再大的贵族,到了别人的地盘也不好使。这里是长歌要塞,不是边陲镇也不是王都,没有麋鹿家的首肯,他什么也做不到。名义上的西境守护又如何?只要看看城堡里坐着的是谁就行了,那个什么国王还名义上统领灰堡呢,谁在乎他的命令?”
“您说得是,”喀纳什身边的一名女子娇声说道,“再说了,就算上面变了天,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贵族是贵族,老鼠是老鼠,别看两者都待在一个城里,事实上根本不能算是一种人。”
“老鼠就是老鼠?这话我爱听,”喀纳什捏了把女子的屁股,“不过第二个消息倒有些奇怪,按照以往的情况,贵族想放粮赚个好名声,都会提前通知我们。而且要放也是有限发放,怎么这次听起来他们要把全城人都喂饱似的?”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但蛇牙知道,此时大家的心头都惦记着那两碗免费的麦粥。
“会不会是……上面的老爷想要从血手大人那儿刮层好处?”女子轻笑道。
“谁知道呢,”喀纳什耸耸肩,“我待会就去找老大问问,这种跟贵族有关的事,只有他才清楚。”
所谓的血手,就是西区的王,听说他和一些小贵族交往甚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不能算是存粹的老鼠,而是没有爵位的“地下贵族”——事实上,每个王都有类似的门路。
想到此处,蛇牙不由得泄了口气,他知道喀纳什的小情人说得没错,贵族存在了几百年,老鼠也同样如此,不管上面如何变化,地下世界总有一套自己的规矩……王子殿下也是贵族,他又能改变些什么?
“对了,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喀纳什冷笑两声,“想去尝尝市政厅发放的麦粥?等到那天,所有人都必须待在这座屋子里,谁也不许去,听到了吗?如果有人敢背着我偷吃,我保证让他一辈子也吃不了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