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打了几十年交道,知道彼此脾性,兼之此事经过上回,也知道劝不动。晚辈们见没人带头,也不肯自己失礼做了出头椽子。
亲戚们不说话,自家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二夫人见众人不开口,上前接过丫头手中的壶,给老太爷续了茶水,规劝道:“爹,您何必亲自去吃这辛苦呢?便是心里舍不得,吩咐底下的人去办就是了。这毕竟不是一两日的路程,少不了颠簸,您该顾惜自己的身子。再说,这赵家堡上上下下又人多事杂,这一来一回再是拼命赶路,也需时日,大家伙儿如何能离了您?”
老太爷不语,端起茶抿了一口。
大老爷见老二朝自己使眼色,濡濡唇舌,也附和道:“是啊,爹。便是再心疼宠爱,那也要有个限度。没有长辈围着小辈转,小辈还不知情识趣的道理。依我说,都是小弟开的好头,他这儿子也是有样学样!自个儿不顾礼仪脸面,擅自跑了,倒要人劳师动众地去请他回来,咱们家又没人撵他!便是他那娘不明事理,拐带了我小弟,无媒苟合,孩子不是依旧入了赵家,上了宗谱?!有些孩子呀,就是惯不得的!”
老二见老爷子神色不悦,用肘顶了顶大哥,止住,朝老爷子哄拍道:“爹,您莫要责怪大哥,大哥也是心疼爹路途辛苦才不择言词的。既是赵家的孩子,没有理由让他流落在外。否则,当年也不会知晓了他的存在,立刻就接他回来了。”
见老爷子淡了眉色没有出声,又道:“只是,那孩子如今不肯回来,可是另有想法?爹也想想,听说那孩子如今也是个有本事的,必也有了胸腹陈算。咱们这么些年查访不着,他莫要以为赵家是故意地不闻不问。只以为他一个小孩子离家,不过是贪玩去了,有谁想到,他这一脚居然跑到了瀚宇皇都去?”
二夫人闻弦知音,立刻给老太爷捶着肩膀,接口道:“嗯,要说咱们赵家的孩子就是有本事。听说,这孩子的能耐,就连熙阳的不少官宦家中也都闻名了。咱们妇人聚到一处,常见那些个官家妇人拿了如意茶庄的茶待客。更有甚者,竟有意同赵家堡攀好,想将自家小姐许了给他的。”说着,捂嘴笑道,“想想小叔当年的样子,这孩子必也是品貌出众,怪不得惹人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