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们兄妹俩就在房里用吧。”
“狴野不必客气,我们住处离得也不算远。”
司马狴野爽朗笑道:“你既说不必客气,就只管安心用饭,用了饭也不用急着回去。木少侠这头痛之症来得蹊跷突然,现下瞧着无碍,也不知会不会反复。不如就在这儿住上一宿,若是再有异状也好随时传唤医官。太医院里出来的医者总比外头的普通郎中强些。等到明天还是安然无恙,大家也好放心。”
鬼眉看看阿木,也不是全然放心,便点头答应了。司马狴野要去给鬼眉另开一间房,鬼眉推辞了。说这间房如此宽敞,又有床有榻,拉过屏风就是两间。司马狴野想想,鬼眉留在房中倒也方便照顾阿木。兄妹俩因照顾病患同处一室也无甚好忌讳的,便顺了她的意思。
用了晚饭,司马狴野寻思鬼眉留在房中照顾阿木,也不会太早入睡,自己也左右无事,便抱了棋盘来寻她下棋。
阿木此时也没有异状,又睡了大半天,精神格外好,看他二人桌前游戏,心里好奇,便在一旁不言不语地静心观战,竟是一点点看出门道来,越发有了兴趣。
厮杀到将近子时,鬼眉终于不敌瞌睡,告了失礼爬去榻上梦会周公。阿木却接替了鬼眉的位置,拉住意犹未尽的司马狴野继续对战。
鬼眉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听见说话声,转头看向屏风那边。桌前坐着的那两人竟是一夜未睡,死磕到现在。
“木兄,小弟告饶了,认输!认输!”
嗯?这下了半夜棋,少侠变木兄了?司马狴野还自称小弟?这男人的情谊果然是“杀”出来的。不过这阿木是不是也太厉害了些?昨晚她刚和司马狴野对战时,他还一脸看不懂的表情。在一边什么也没问,看着看着,似乎也看出了规则和门道。这会儿就杀得司马狴野求饶了?她亲手领教过,知道这奉天的九殿下棋艺可不弱。
鬼眉爬起身来去看残棋,虽没下到残兵败将之境,阿木这边的布局却甚是诡异,司马狴野再继续下去也意义不大。
司马狴野见鬼眉起了,问道:“睡得可好?”又起身抻抻手脚,笑道,“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必须今日起程赶路回去,真想和木兄杀个三天三夜。木兄的棋风竟如陈年佳酿,后劲实足,越下越精进,叫吾越挫越勇,当真欲罢不能。”
鬼眉笑道:“来日方长,狴野还是以要事为先。我们叨扰一天一夜,也该告辞了。”
“嗯。待我回朝了了大事就来邀请二位府中做客,到时还请务必赏光。”
“放心,一定不会同你客气。说不定,不用你来信,我们也会前去叨扰的。”
司马狴野笑道:“那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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