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闯北,江湖漂泊,鬼眉见过的人数不清,见过的美人也不可枚举。便是这样,当日仍是被阿木美人的惊艳弄得魂不附体。不想,今儿个竟又一次体会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种感觉。
感觉相似,感受不同。
阿木的美,超脱在尘世之外,带着洁净和空灵。阶上那人,偏偏带着厚重的尘世印记,是一份红尘中积沙沉淀后的凝重之美,却又让人总觉得他不属此间。
他同阿木其实不可相提并论。除了一样都是美得叫人不敢呼吸,两人既没有相似之处,也没有相对之处,应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
只在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那些莫名之处,她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阿木的美,莫名令她安然。而他,则是没来由地叫她心疼。
是的,他的美,带着皇室贵胄的尊贵,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仪,带着年少气盛的桀骜,受尽众人顶礼膜拜,受尽众人倾慕艳羡,受尽众人羞惭妒恨。
她却,替他感觉到一抹隐隐的溃于心头的疼。
没容鬼眉细细分辨这心底的隐隐疼痛究竟何来,一边的阿木却叫她慌了手脚。
在她看着那张美颜微微颔首,由慧通大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为他绾发戴冠时,阿木呆愣愣看得目不转睛,然后脸上显出异于平日之色,渐渐开始唇色发白,额角、两腮开始渗出密密细汗来,接着便开始捂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阿木,你怎么了?”鬼眉发现阿木的异状,焦急问道。
“痛啊!”阿木捂着脑袋应声,声音竟夹杂了一丝忍耐的颤动。
鬼眉再问话,他已疼痛难忍,顾不上回答。
典礼还未完,鬼眉又不便带他离场,只能点穴控制他的痛感,却不见有效。
司马狴野也感觉到了身侧之人的异样,偷偷递过茶盏给鬼眉,让她给阿木饮茶安神。
点穴止痛都未能奏效,哪里是一杯茶便能解决的?
鬼眉只得扬手甩了银针扎他几处大穴,谁知阿木竟动了内力崩开了银针。银针从他身上反弹而出,险些射入旁人身体。鬼眉眼见阿木身上起了少有人能抵挡的真气,趁他心智尚未迷乱,不会以她为敌,一掌劈了他的睡穴了事。
看着阿木倒下,周围的人只当他被瀚皇天神容颜震慑,纷纷投来异样眼光,弄得鬼眉和一班奉天使者尴尬不已。看着司马狴野关切的眼神,她更是抱歉万分。
这死小子,要来“看看”,却看出这么个麻烦来,回头收拾他!不过,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头痛起来?鬼圣那个神医将他养大,阿木若有隐疾,凭他的身手应该不会不知,也不会不医。不是说他只是因为心病失忆而已么?
鬼眉疑疑惑惑朝台上那绾了长发,戴上金冠的人瞥了一眼,再看看躺在她脚下的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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