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狴野渐渐目露狠厉之色,半晌后从喉头滚出一声低沉怒语:“果真险恶!”
鬼眉见其状,又问道:“你可是打算明日便回朝?无功而返,就不怕你父皇责难?”
司马狴野听了又一阵苦恼,最后叹道:“大事要紧,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佞臣作乱。”
“当春乃发生,眼下时令不错。”鬼眉叹了一句,笑着招招手,“来,我告诉你个法子!”
司马狴野附耳倾听,一阵叽叽咕咕后,脸上乌云立散,眼眸晶亮地笑道:“果然好法子!就是有点儿损。”
“大丈夫行事何惧小节?!”
“哈哈哈姑娘说的是。大丈夫行事理当不拘小节!得遇姑娘真乃我司马狴野人生一大幸事!姑娘若不嫌弃我出身皇室,浊了姑娘云天之气,你我以后便是知己朋友!”
“殿下过谦了。能令殿下视为知己,实乃是我高攀。不过,所谓知己朋友又何拘出身?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两人又一阵爽朗笑语,相携重回酒席。
鬼眉笑眯了眼睛。又拐了一个。
两人回到桌上,陶铃儿见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连连追问,昭岚也有点儿好奇鬼眉又动了什么歪脑筋算计人。究竟二人说了什么,使得司马狴野连连表示,借粮一事只当从未提过,也请他忘了。
酒宴散后,两位贵客下榻休息。昭岚和鬼眉相携走出驿馆。
昭岚问道:“不知姑娘同殿下说了什么,他怎的就立时否了借粮一事?莫非姑娘还有神通能供他奉天国粮草不成?”
“公子真是抬举。我若有那本事,还不先让自己吃好点儿,穿好点儿?”鬼眉扯扯自己那件不成款型的劣质白裙,又笑道,“方才见公子似乎有为难之态,此时,似乎公子倒要谢谢我呢!”
说完,拨了拨恢恢脖子上的金铃,骑驴而去。
看看那随性而去的背影,昭岚依旧温尔姿态,眼中却隐现精光。
鬼眉,几句话便落了个两边讨好。这人,真的只是个江湖闲人?
鬼眉在街头和人打了一架,打出个故人。受邀驿馆一坐,只因多了几句嘴,便被这皇室贵胄的故人捧为知己好友,同时还算是为昭岚解了围,落了个顺水人情。当真收获不小。收获的还不仅仅于此。只因那桃花铃儿的一个小小癖习,她灵感忽现,对解开那鬼画符有了新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