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桐闻言,自知失态,有些不甘地瞪了余者一眼,住了嘴。
簪花郎保护鬼眉不力,也觉心虚,无视姜桐的不满,朝周围看了看,斟酌一回道:“虽是事发突然,遇上了居心叵测之人,但是,以我之见,眼下也非是到了绝境。”
几人闻言一喜,追问道:“怎么说?”
“以方才的情形来看,如是对方有意为难我们,以那等身手,恐怕当场便可取人性命......”
姜桐不待他说完,便无声好气地打断道:“你的意思,还要谢谢他们手下留情喽?你就没看出来吗?人家这是在关门放狗,打算一个也不放过!难道,非得看着臭丫头当场断了气,你们才会觉得人家是在对红门尊主不敬不善?!”
“我不是这个意思。”簪花郎被他一嗤,尴尬地扯扯面皮,解释道,“我是想说,对方弄了这么个阵仗出来,想是,或者因为自视甚高,存了逗弄之心。如此,便是身手不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性命之忧。而且,我仔细看了看四周,地形甚合八门、九星排局,对方大约用了奇门遁甲之术。在下虽是不才,于此道上头却是微微有所涉足,如果花些心思,或许能够破阵而出的。只是——”
姜桐听了这一段说辞,先是转忧为喜,继而,见他又面泛难色,不由焦急追问道:“只是什么?”
簪花郎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变幻莫测,吉凶难料。开、休、生、死、杜、景、惊、伤,非是生门唯吉,也非是死门唯凶,又有八神、九星排局,乙、丙、丁三奇,戍、已、庚、辛、壬、癸六仪分配天盘、地盘各宫,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隐遁而走,人盘应时而动,变数极大。倘若再有格外相生相克的三奇临宫、十干加诸之局,吉凶之间,顷刻又将颠覆倒转,祸福相倚......”
田田见他啰啰嗦嗦尽说些听不懂的,急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哦。我是想,设阵之人原是意在为难我等,必不能叫人轻易出去,那我也可恰巧利用这一点。我于此处破局,不图立时解脱,只令阵脚生变,几番下来,必会勘破漏处。如果演算得当,使得吉路照于彼处,便可使彼处之人有脱身之机会......”
姜桐闻言,不禁惊呼道:“原来郎君还有这等能耐呐?失敬、失敬!”又催促道,“既如此,你赶紧动作,先救了臭丫头为是!”想起先前,又不解道,“才见你似有为难,莫非,还有什么潜藏的凶险不成?”
簪花郎叹了一口气道:“正是有为难之处呢。那女子将姑娘和昭岚公子掳去,扣在了高处,不知是不是有心针对他们的。如果将关键手段用在了彼处,此地动作便无多大影响。我便是一时先求解脱,能够自救出来,怕是也近不了他们的身。这是其一。其二,无论彼此能有多少关联和影响,碰上不知就里之人,不识吉凶,恐是失却机会事小,弄巧成拙事大。一旦叫我找着吉门,若要保得姑娘无恙,至少,至少他们也要懂些机巧,能够配合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