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听了几句,也摸着下巴琢磨上了:“嗯,古怪着呢!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听说,起初开打时来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那端还有大军将要抵达,怎么此刻什么好处还没捞着,就打退堂鼓了?莫不是,还真叫芦溪给猜中了,这起子家伙真的都是些外强中干的?不能啊!那瀚宇兵马的厉害,我也是瞧见过的。难道一时被你吓着,这是打算等那援兵,所以使了缓兵之计?”
芦溪闻言急道:“尊主,这么说来,咱更不能上当了!管他说什么,照前了揍他们就是!”
鬼眉渐渐敛了笑意,悠悠叹道:“打仗有什么好的!”一转脸,却见蓝翎无波无澜地闲坐着,不由挑起眉梢,“你不问了?”
蓝翎撩撩袍角,指着芦溪道:“我实在插不上她的嘴。”
鬼眉会意,知他已经转过心思,也料到了自己必会将前因后果告诉于他,所以不急了。既无必要故弄玄虚,她便将崖上的和谈之事简明扼要的讲了。
那头,断流闻听即刻退兵,也正对此满腹不解,对着昭岚质疑抱怨:“主子,您这是想就此罢手么?要说征兵天下,原也不是主子的本心本意,就此休战倒也省了您再去劳心劳力。只是,就算,就算顾念着谁,您也不能就这么彻彻底底撒了手啊。这样毫无道理地来去一回,您多年来的心愿岂不是要枉费春秋,一朝成空了?”
昭岚暂时不欲同他多讲细处,故而不以为然地淡淡笑道:“我怎么罢手了?只是同她说不打了,可没说这天下就此不要了。”
断流想想方才从斩风处听得的片言只字,没能明白其中隐藏何等关窍,又犹疑问道:“主子说那但凭天定的话,可是当真的?”眼前这人自来就不是甘愿听天由命之人啊?!
“既是彼此都认可了,如何不是当真的?况,若是果真得了那御玺在手,岂非更易叫天下臣服?于朕而言,未尝不是事半功倍之事。”
“可是,可是这圣天璧玺,几百年来踪迹不明,是否仍旧留存于世尚未可知,主子又要到哪里去寻?”
昭岚闻言也拧了眉头。因着不欲同那丫头兵戎相见,一时劝说目的不成,便扯上了这天命之说,圣天之物。可是,这东西究竟要到哪里去寻?
同样的疑问,在鬼眉向众人说了休战和谈的尾后,也从柳烟等人的口中惊呼而出。
鬼眉见众人似乎料定了找寻不能,十分担心和计较那约定的结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闲话此时不提,反正眼下能同瀚宇休战总是好事。传令下去先行整顿,待那瀚宇兵马拔营后,我们也即刻动身。其他的事情,一切等到回京再说。”
遂,次日两军先后离开了逐鹿原,各自返程而去。
回到鹏城后,见着姜桐等人也6续抵京,两下里不免谈及彼此近况。鬼眉方知,攻打川南道时,众人在那地势险要的龙门涧曾有一场恶战,所幸姜桐、司马狴野和阿木均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