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弹的有多好吗恐怕并没有吧
对于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能弹小星星也不错了,可是这个看起来不过五岁左右的小子,是那个不正经的老头承认的天才
一个天才也就只是像平常孩子一样弹着这么简单的曲子
殷怀瑜无法苟同,不明白此时坐在琴凳上深情投入的程淘淘有哪一点可以被称之为钢琴天才
可是说来也奇怪,明明就是这么普通简单的一首曲子,明明就是一首没有丝毫技术含量,没有半点难度可言的曲子,程淘淘的演奏却让人离不开眼。
那双单眼皮眼睛里充满着童真和快乐,那略高的刘海下面淡淡的眉毛竟也能看出飞扬着的角度,程淘淘晃动着的身躯紧跟着自己指尖的节奏
程淘淘和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很像
坐在琴凳上后,整个人的气场,气质都变了,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所要演奏的音乐当中,全身心的去感受这份音乐
旁人的观感也好,旁人的眼光也好,完全不在他们在意的范围。
殷怀瑜被这个弹奏着小星星的程淘淘吸引着,一如考试那日,他被周广仁老先生坐在钢琴跟前弹奏时一样。
这一刻,殷怀瑜不再想质问那老头到底要干什么,不再恼怒于那老头的嘲笑,不再计较他用的方式方法
因为那个老头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他已经看到了。
下午在君苑,他问自己为什么弹钢琴,是否真心的喜欢音乐,是否真心的热爱钢琴。
他想自己大概是喜欢的只是一句“喜欢”对感情内敛的煌太子来说,若无其事的对一个生人坦言着实有些困难。
况且,他也是有些犹豫的
直到他看到程淘淘坐在琴凳上,极其享受着她演奏的音乐,看到这个比他还要小的孩子把死的音乐给生生弹活了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胸口狂躁的心跳声。
就应该这样,音乐就应该这样,钢琴演奏就应该这样哪怕这只是一首小星星。
殷怀瑜就这么一直站着,看着程淘淘用不同的节奏弹奏着同一首曲子,一边弹一边吖吖的唱着,还时不时的看向殷怀瑜,似是在和他做互动似得
周广仁看向直直站着的殷怀瑜,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资深的钢琴教育家这样的称号放在他身上真的名不副实,他是个钢琴家不错,但谈及教育他压根就不适合当老师。
他从四十岁开始收徒,一直到今天,一共收过二十几个学生可是到今天还甘愿在他门下当学生的也就十来个,有些是自己学不下去了,有些是无法适应他这自成一派的教导方式。
但又因为他在国际上的确是极富盛名,他又是国内钢琴界的泰斗人物,国家钢琴家协会里的钢琴家们都是他的后辈,这个资深教育家也就这么水到渠成的成了他的一个前缀。
周广仁本是没有再收学生的打算,直到看到殷怀瑜
他在考试当日的演奏的确可圈可点,只是他也的确没有看到这个小天才的热情。
一个搞音乐的,若是没有对音乐的热情,只是凭着自己有才能而选择这一条路,那么天才也会慢慢变得平庸,这条路是走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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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个钢琴小天才,国内年纪最小的过十级钢琴考试的小神童还并不足以让他抛出橄榄枝。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殷绍裙。
两年前殷绍裙和他联系的时候便说过,她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苗子,可惜她没有时间看到这棵苗子长成大树了。
周广仁知道这孩子是谁,只是即便在殷绍裙死后,他也没有想过立刻去接手这孩子的钢琴教育,毕竟这孩子人在国外。
而巧的便是这孩子回国了。
周广仁的确是有抱着想要为殷绍裙完成一个遗愿的想法。
谁知道,这孩子竟然会这么有个性,一时间还真的挺不好带的
他没什么师德,就是觉得一个打小便在无数人宠爱疼爱,赞赏和吹捧中长大的孩子,就该做点什么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有天赋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这世上有天赋的人,却也不是多稀少。
“嘿嘿我弹完啦”
程淘淘双手一举,说了一句,而后目光定定的看向殷怀瑜,“我弹的好听么你还生气么”
殷怀瑜抿了抿唇,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不过他抬起步子往程淘淘的方向走了过来,站定在程淘淘跟前,“换一首曲子。”
“啊”
程淘淘一愣,而后便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西瓜头。
“换一首其他的曲子。”
殷怀瑜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程淘淘这眼睛转了一圈,深吸一口气,抬手,琴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
殷怀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待程淘淘弹奏结束了,才问她,“这什么曲子,我没听过。”
而后就见程淘淘嘿嘿一笑,“对呀,我乱弹的。”
“”殷怀瑜顿时无语。
“哈哈哈”
周老大笑出声,只觉得这两个孩子都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