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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镇北堡的堡墙上,依然留了一队官兵值守。
当年,为了防备北边的军事威胁,前蜀国征发上万的民夫,花了半年的工夫,建成了昌宁寨。
后来,考虑到昌宁寨的后路安全问题,后蜀国选在昌宁寨南边三十里的险要所在,增建了镇北堡。
镇北堡和昌宁寨属于一个整体的防御体系,昌宁寨阻挡着北边的进攻,镇北堡则护着昌宁寨的粮道,互为表里,缺一不可。
为首的张队正左手抚刀,沿着堡墙完整的巡视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回了北角的哨楼。
虽是初春时节,山间的寒风却依然凛冽,哨楼内烧了五只炭盆,才有了点热乎气儿。
张队正一边烤昌,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了一番堡墙上的动静,发觉敌军并没有察觉他们来了。
按照原定的计划,此时就可以将猛昌碰了头。
既然计划没有变化快,张三正也跟着改变了策略,命令部下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潜伏在堡门前。
只要堡门从里边被打开了,大军就可以顺势冲杀进去,一举拿下镇北堡。
夜色正浓,除了偶尔会听见极低的闷哼声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张三正只是猜测到,应该是摸上堡墙的骁勇营的战士们,在清除敌军的守墙士兵,却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的。
刘文昌却心里有数,他的部下们在经过多年严酷的训练之后,已经完全掌握了暗中摸杀敌军哨兵的手段。
没过多久,堡门处传来了细碎的动静,张三正心里一喜,只要堡门被打开了,也就意味着镇北堡的陷落。
这时,张队正已是酒足肉饱,他站起身子,打了个酒嗝,心满意足的说:“天快亮了,再去巡视一遍,咱们就可以回去歇着了。”
孙运大凑着趣儿说:“夜深天寒,若是有个小娘子陪着您喝酒,那就更……”
话音未落,孙运大就听见人影一闪,紧接着,张队正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孙运大瞪大眼珠子,眼睁睁的看着张队正被人捂住嘴巴割断了喉咙,痛苦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啊,来人啊……”孙运大掉头就跑,却不料胸口猛的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一支锋利的箭头透胸而出。
既然已经惊动了敌人,骁勇营的将士们纷纷翻墙落地,打开了堡门,大军随即蜂拥而入,杀进了镇北堡。
等李中易赶到镇北堡门前的时候,堡内的残敌已经全部肃清,张三正笑吟吟的立于堡门前迎驾。
“禀皇上,敌军逃了一部分,不过,粮草倒是大半缴获到了手……”张三正拱着手汇报战况。
李中易笑着点头,说:“只要粮食在手,就是大功一件,区区残敌,跑了也就跑了,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