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本侯,与陛下用你是一个道理。”
“我们都是孤臣,不朋不党,仅此而已。”
“那些个文官派系林立,勾心斗角的,能有几分精力用在辅佐陛下料理政务上。”
“好了,你我都是军伍中人,就不必互相吹捧了。”
“对了,有些事情本侯想请教一下忠靖侯,不知可否方便。”
史鼎淡然一笑说道。
“侯爷言重了,您放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珏微微点头后说道。
“忠靖侯虽然长居金陵,但是本侯与荣国府的恩怨,想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
“本侯想问一下,如今史家和荣国府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态势。”
听到这里,史鼎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侯爷,说实话,这些事情也就您问,换做旁人,我是绝不会说的。”
“我史家祖上也是开国元勋,祖父史太公,官拜尚书令,获封保龄侯。”
“荣国府的老夫人,便是我的姑母。”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实打实的亲戚。”
“但是在陛下登基之后,我因从龙之功获封忠靖侯,我二哥承袭了保龄侯的爵位。”
“所以史家也就一分为二了。”
“我二哥想着两头讨好,既不想和开国元勋闹掰了,又想让陛下高看一眼。”
“所以我二哥是两边都走动。”
“至于我,早就不容于开国元勋了。”
“不过有一点侯爷尽管放心,史家绝不会为了荣国府冲锋陷阵的。”
“侯爷与荣国府的恩怨,自行解决便是,我们绝对作壁上观。”
史鼎的话十分坚决,旗帜鲜明。
这也不出贾珏的预料,毕竟保龄侯从荣国府得不到什么太大利益,荣国府都是自身难保,保龄侯又怎么会为了荣国府跟贾珏对上呢,这不符合逻辑。
贾珏轻笑一声说道。
“这便好,忠靖侯可曾想过今后该如何吗?”
史鼎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不知侯爷此言何意啊,末将坐镇江南大营,自问还算勤勉。”
贾珏摆了摆手说道。
“坐镇江南大营,也要想想以后的事情。”
“你难道就没想过,该如何为陛下分忧嘛。”
史鼎越发的迷茫了。
“侯爷,恕末将愚钝,还请侯爷示下。”
贾珏气定神闲说道。
“南安郡王,明白了吗?”
史鼎思考了一番后,顿时恍然大悟,而后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后看向贾珏问道。
“侯爷,您说的是这里吗?”
贾珏微微点头后说道。
“明白就好,做好准备吧,此事也是陛下迟早都要解决的,指望那群腐朽的开国元勋,他们是办不成什么事情的。”
“你坐镇江南大营,对此事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好好训练江南水师,将来有你的用武之地。”
“也许到时,你我会并肩作战,也未可知啊。”
史鼎面露笑意说道。
“多谢侯爷提点,若真有那一天,末将定在侯爷帐下任凭差遣。”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继续喝起了酒。
酒足饭饱之后,史鼎看向贾珏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微笑说道。
“侯爷,金陵秦淮河景色不错,尤其是夜晚,最是适合游览。”
“我已经安排了一艘画舫,今晚咱们泛舟江上,游览一番如何?”
贾珏听后不由得笑了笑。
“忠靖侯倒是有闲情逸致啊,不过本侯对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兴趣,秦淮河的夜景倒是可以游览一番。”
“你自便就是,就无需陪我了。”
史鼎讪讪笑了笑,而后指了指后宅说道。
“侯爷见谅,我若不陪着侯爷,夫人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等出了府后,我绝不打搅侯爷。”
贾珏见状意味深长笑了笑。
“没想到啊,忠靖侯居然还惧内。”
史鼎摆了摆手说道。
“怎么会呢,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我怎么会怕她呢。”
“只是夫人多年来跟着我担惊受怕的,我也不想让夫人生气,让侯爷见笑了。”
贾珏听后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看来忠靖侯夫人的确是有两下子,能把史鼎拿捏的死死的。
随后贾珏和史鼎便一起离开了侯府,直奔秦淮河去了。
秦淮河位于金陵东南,是江南赫赫有名的风月场所聚集地。
每至夜晚,两岸的青楼便灯火通明,彻夜欢歌。
河上也是画舫连廊,权贵富商们挥金如土,带着三五花魁江上泛舟,风花雪月,好不快哉。
秦淮河两岸也被带动的十分繁荣。
在抵达了秦淮河后,史鼎便派人带着贾珏前往画舫,自己则是开开心心的去玩耍了。
坐在马车里,贾珏掀开门帘观看着秦淮河两岸的风光,倒也真的别有韵味。
就在一行人来到了码头上时,却见码头上正发生着一场争执,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正苦苦哀求着一个锦衣公子。
“这位公子,我求您了,我们这艘画舫真的已经订出去了,您改日再来行不行,我给您打八折。”
管事话刚说完,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锦衣公子一脸桀骜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大爷还差你这点银子,今天大爷非得坐这艘画舫不可,识相的你赶紧滚开,否则要你的好看。”
此时的贾珏一行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忠靖侯派来的随从见状顿时就有些怒了。
好家伙,在金陵这地界,居然还有人敢抢自家侯爷定下的画舫,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嘛。
就在随从准备上前时,贾珏喊住了他淡然吩咐道。
“等一下,过去好好交涉便是,不要暴露身份,别搞得动静太大。”
随从会意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贾珏毕竟是南巡的钦差,万一被人知道公务之余来秦淮河消遣,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
“侯爷放心,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