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宴臣,我总觉得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恩。”
江照莹点头。
他的确是不简单,至少比她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我总觉得……”
这种想法涌上心头的时候,江照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宴臣好像在借着这件事情想要灭掉柳府,至少柳相是他想要杀的。”
“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不把柳府的其他人救走?”
周若谷眼中担忧溢出,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江照莹摇头。
“不,这件事情他一定和柳夫人商量过,说不定柳夫人是自愿赴死的,如果把相关的人全都带走,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查出来,满城通缉,他们会变得很被动,我想,柳宴臣一定做了什么安排,眼下他们已经往自己既定的地点去了。”
“那他将来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出现?然后再来找我们报仇?”
这就不得而知了。
江照莹和周若谷一起窝进软榻里,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不能把柳府一网打尽,这让他们有些沮丧。
“娘娘,许大人过来了。”
随后许知砚被迎了进来,江照莹看着他右胳膊上的淡淡黑气,上前掐决随后用一滴血将那黑气逼得四处逃窜,瞬间消失。
“钦天监可有伤亡?”
“有受伤,但没人死,已经算是最好的了,皇家寺院那边受伤的人多一些,不过咱们早就将各种东西送过去了,他们眼下也没事了。”
江照莹点头,随后与周若谷告别一起离开她的宫殿。
慢慢走着的时候。
远远的便看到有道身影坐在石头上在发呆。
江照莹看着,微微蹙眉。
“那是临安公主,怎么了?”
“奇怪。”
江照莹看着临安公主的背影,脑海里闪过太子殿下的背影,随后江照莹便疾步上前。
临安公主听到声响,急忙转头。
“见过公主殿下。”
平时这位临安公主很是难相处,所以江照莹和许知砚也只是远远的施礼。
难得的。
临安公主没有像平时那样神情冰冷,孤傲无理,她看着江照莹,眼神微微泛红点了点头,江照莹看着她的脸蛋,观察她的骨相,随后说了一句。
“公主,这儿风大,您身边怎么没有侍候的人?”
若是平时。
临安肯定会训斥江照莹多管闲事,可是眼下听到这样真心实意的话时,临安心中五味杂陈。
“我马上就走的。”
起了身,临安公主当真就那样走了。
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模样,江照莹轻声道。
“走,去见太子殿下。”
寻到太子殿下的时候,他刚处把手上的折子全部批完,准备出宫去查看邪气之后的京城恢复程度。
江照莹看着太子殿下的绝美轮廓,突然间说道。
“殿下有没有想过,也许还有一个妹妹?”
太子微微一怔,随后拉着她一起坐下。
“临安已经来寻过孤了,当年母后和何皇后同时生产,何皇后把死胎换给了母后,将临安换给了自己,她眼下有些混乱,孤也没有与她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接受、消化,如果以后她愿意认自己这个哥哥,那他必定会护着,若她觉得何皇后和玥明王才是亲人,那他们以后也只能是敌人。
因为这件事情。
宫里一直传母后是不详之人,说她德行有亏,否则也不会生下死胎。
这件事情对母后的打击极大,让她的身子也便亏败了下去。
翩翩何皇后。
有事没事就抱着临安过去请安,刺激母后。
许是天性使然,母后一直疼爱临安,反观临安,可帮着何皇后做了不少坏事。
包括伤害母后与他的。
太子把方才临安来的事情细细讲与江照莹听,江照莹想了想。
“所以玥明王想要离开京城,殿下,您放他离开吗?”
“让他走吧。”太子眼神冰冷“在京中他孤立无援,只有出去,孤才能知道他究竟还藏了什么力量。”
这倒是,玥明王和何皇后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行动,不可能没藏势力在外面的。
“宋成玉呢?”
太子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便望着江照莹,阴阴沉沉的,似乎很担心什么似的。
江照莹见她目光灼灼,只觉耳尖有丝热意拂过。
轻声道。
“他这样生不如死,每日恐惧不安挺好的。”
“恩。”
太子见他眉眼里染着戾意,似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握紧她的手道。
“孤要让他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高位,让他看着你幸福,所以孤不打算让他死。”
所以他才让人去搜罗各种补品,让太医严加看护宋成玉的身体,狠补的同时,也不能补坏他的身子。
他要让宋成玉一边痛苦一边煎熬一边挣扎,待到照莹身着皇后服饰走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再处死宋成玉。
“知砚,东西都拿回来了吗?”
先前抄柳府,许知砚是一起过去了的,许知砚从怀里拿出两份名单。
“一份是除了文府的东西之外的所有东西名单,一份是文府物件的名单,柳相的私库建在地下,足有半个柳府那么大。”
崔鹤寻带着他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震惊得好久没说话。
皇上的私库都没柳府的一半大。
这柳相简直是……
该是文府的东西全都回到了许知砚的手里,其它的东西都送进了皇宫。
“殿下,文府的东西臣都放到您的庄子上去了。”
“怎么,防许家大小姐?”
说到许家,江照莹倒是竖起了耳朵。
先前他们在许家动了手脚,后来一直没有关注,倒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许家死了一些人,走了一半,许家大小姐如今焦头烂额,许府时不时有人被抬出来。”
“她没缠着你回府?”
江照莹蹙眉,要是这样,许家会把眼光重新缠在许知砚这里,一定会缠着他回去主持大局。
“自是纠缠不断的。”
许知砚提起许家,眼底都是浓浓的厌恶。
这些人先是趾高气扬命令他回府做贡献,他置之不理,又派人过来请,同样不理,如今却是一个个地上门求着他回去,让他讲道义,讲亲情。
想起这些。
许知砚就觉得好笑。
好在真正的许知砚早已不在,否则被这些亲人还不知道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许大人,您的宅子被许家人劈开了,如今那些人全都冲进去,说是要在里面住着不走。”
太子挑眉。
看来把东西全都搬走是正确的。
“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太子殿下的庄子上,我名下是什么都没有的。”
且不说他们断绝了关系,就算他们不要脸死皮赖脸地硬要,他除了那座小宅子可是什么都没有。
“可要孤帮你?”
对于这种不要皮脸的,太子的手段一向都是狠戾的。
可许知砚……他总是念着自己占了原主的身子,总心存不忍,好一会儿,他才轻叹道。
“谢殿下,臣能解决的,而且……臣想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