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在外吃饭。”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没说和你在一起。”
“那当然。”秦红又说，“说了晚上回去吗？”
左一凡一愣，马上问：“晚上不回去？”
秦红说：“随你！”
秦红约饭时就想好了。这一夜一定要和左一凡一起度过，这也许是他们俩最后一夜了。
左一凡有些喜出望外。他连忙把前面的话都删了，写了一行字：“晚上不回去了，在常熟。”
这也不是完全编瞎话，常熟是有一次饭局，尤兰英是知道的。
他和秦红说：
“说好了，晚上不回去。”
秦红没说话。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得月楼。
秦红把昨天晚上相亲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秦红说：
“真的搞不清！那些大人怎么那个样子？兴奋得嘞！好像他们要结婚似的。我老爸最不像话，堂堂的一个大老板，自己主动亲家长亲家短的，好像他女儿是个丑八怪，嫁不出去似的，弄得我好没面子。气死了！以后真嫁过去了，还有地位吗？”
左一凡说：“现在的家长谁不这样啊？你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相亲，父母最起劲，都是大人们在张罗。哎，我问你：你爸妈去过桂花公园那个相亲会吗？”
“这倒没有！”秦红又说，“真要那样，我就不理他们了！”
左一凡接着说：
“这就像孩子读书一样，都是内卷，哪个家长懈怠一点，自己的儿女就要输在起跑线上了。”
秦红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说：“你这比喻太形象了！真的是那么回事！”
左一凡说：“所以说要理解呀。我儿子长大以后，我也可能陷入这个怪圈。”
“儿子不要紧。”秦红说，“男人四十岁找二十岁的都没问题。我哥哥找对象的时候，排着队相亲。”
“你不也是这样？”
“那倒也是。”
“你嫂子什么情况？他们也是别人介绍的？”
“自己谈的。”秦红说，“我嫂子追的我哥哥。他们家就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
“你父母的态度呢？”
“反对呗！”秦红说，“闹了好长时间。直到我嫂子怀孕了，他们才消停。真搞不懂！到了我这里，他们就开明得不得了！只要是个男的就行。我有那么差吗？”
左一凡笑了。
秦红又接着说：“说到我哥哥也是一个宝货！当时极力反对家长干预，到了我这里，他倒好了，反而和我老爸老妈一起逼着我。我就跟他说，你逼着我出嫁，是不是想独吞家产啦？”
“你哥怎么说？”
“他说：你不嫁，是不是就是这个目的？你放心，嫁了家产也有你一份。”
“你哥是对的。”左一凡说，“换着我，也要逼嫁的。现在的女孩子也真是，都不肯嫁人，越是条件好的越不肯嫁人。现在是逍遥，自由自在，想逛街就逛街，想睡懒觉就睡懒觉，想和谁睡就和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