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参加了金刚的喜宴,她真实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全场人来敬酒的时候都“小娘”“小娘”地叫着,秦红也都一一地答应。不过大家并没有说三道四,相反,对左一凡更加佩服。今后教育孩子的时候,可能会说:
“喃,要好好读书吧?你看一凡大爷因为读书好,不光有大老婆,还有小老婆,而且两个都是大学老师。你看那小老婆,不仅人好看,还有钱,自己还开着那么大的车。你这样整天不读书,不要说两个了,一个老婆都娶不到,只能打光棍。”
秦红本想再多住几天,这里的风景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附近的山里。可是左一凡却不肯多待了,说要尽快地赶回去,准备准备答辩材料。
走之前,左一凡让海金的老母亲写了一份材料,证明二狗拾金不昧的事。当然,材料是左一凡写的。海金的老母亲按了手印。
左一凡还拿走了二狗读书时的各种奖状和证书。上庭时,也许能派上用场。
他们连夜赶回去。
左一凡说:“一路上,看看夜景也是挺不错的。”
回去的路,正是二狗那次步行回家的路线,只是方向相反。
这天晚上,天气特别的好,月亮也特别的亮。秦红是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漫山遍野的真实的月光。
她一边开车一边朗诵着鲁迅《故乡》里的句子: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左一凡靠在座位上想着答辩的事。
检察院的起诉书他在回老家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他们起诉的罪名是偷窃杀人罪。听说一开始定性为抢劫杀人。不过左一凡对这却不是很在意,虽然抢劫比偷窃严重得多,但有个“杀人”跟在后面,偷窃也罢,抢劫也罢,已经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了。他现在伤脑筋的是如何为左二狗洗脱杀人的罪名。
左一凡跟公安局也提出过重新尸检的要求。顾伟要他换位思考,反问他这有可能吗?已经有了法医的尸检报告,法医说是因外力作用导致死者窒息死亡。你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而重新鉴定?再说,我们还有一个立场问题,态度问题。虽说在宣判之前,嫌疑犯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罪犯,但他致人死亡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能不照顾死者家属的情感而对尸体解剖吗?
左一凡只能在误杀上做文章。一是疑犯当时没有杀人的故意,他用被子蒙住死者的目的,不是要蒙死她,而是想阻止她的叫喊。二是起诉书上所说的杀人动机有问题。起诉书上说,凶犯因偷窃被发现而起杀人歹念。照这种说法,杀人是手段,偷窃是目的,可是嫌疑犯最后并没有偷东西,杀人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三是左二狗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一个善良的青年,他不会肆意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