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喝酒,女的喝饮料。马蔚主动换了座位,她坐到顾婷婷的旁边,让三个男人坐在一起。
酒过三巡,大家不咸不淡,没边没际地聊着。最后聊到了疫情管控的事情,甘部长说:
“我提议奥,喝酒莫谈国事!都是体制内的,尤其是缪局长,更不能乱说话。”
缪飞立即接过去,说:“是啊是啊!你们瞧我这张嘴,哪能管得住啊?有一次差一点被叫去谈话了。从此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做人,规规矩矩说话。我特地请人写了一块匾。你们猜猜,匾上写什么?”
“难得糊涂?”有人说。
“不是。慎言!”
大家又是一阵笑。
左一凡说:“为‘慎言’干杯!”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齐说:“为‘慎言’干杯!”
一瓶酒喝完了,又开了一瓶。
左一凡心想:怎么还不说正事?他知道这顿酒是为他安排的,一定是为了测字的事。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还是自己说吧。他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缪飞说:
“承蒙缪局破费!认识缪局和两位美女。今后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尽管招呼一声。两肋插刀,肝脑涂地!我敬诸位一杯!”
左一凡把酒喝了下去。
缪飞也站了起来,说:
“教授太客气了!两肋插刀,肝脑涂地,太吓人了!目前还用不着。”
“啊?”左一凡说,“你的意思是以后用得着?”
大家又是一通笑。
顾婷婷和马蔚说:“这些家伙说话太有意思了!”
“以后也用不着。你放心!”缪飞说:“我现在还真的有点事要拜托教授。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这事我和甘部长说过几次。部长大人,你帮说说?”
“还是你自己说吧。”甘部长笑着说。
“这事说起来挺寒碜的,”缪飞继续说,“这里没外人,我就往开了说。现在不是换届的时候吗?我们局长可能要挪出个位置。听说空出来的位置,就在我们这几个副局长里面选。这一下我就犯难了,争还是不争。不争吧,又不甘心,其他的几个都在跑,办公室几乎都看不到人了。争吧,又挺没劲的。再说,要争必须往上跑,但上面的人也吃不透啊!听小道消息,上面的人也有问题,找人找错了,不仅事没成,反而受牵连。如果大家都不争不抢,我还是有希望的。”
“是啊。”甘部长说,“缪局和我说了好多次,我说我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呀?这是关乎前程的事。我说,我给你找个高人吧,他一定能给你拨开云雾见青天。所以今天把左大师请来,希望你不辞冒昧,指点迷津。”
左一凡连连摆手,说:
“你们俩都是官老爷,我一个小老百姓知道什么呀!这不是拿香拜错了菩萨吗?不行不行!”
“你就别推辞了!”甘部长说,“你实在不好判断,你是大师,可以请菩萨,请神仙啊!”
“我那雕虫小技,都是白相相的。”左一凡说,“平时给大家逗个乐。缪局这种事可不能瞎胡诌,要误事的。”
“也没那么严重。”缪飞说,“就当解解闷,醒醒酒。这官帽子戴与不戴,也无所谓。”
他又向秦红拱拱手,说:“领导!神仙小姐姐!你就发个话呗!”
秦红正喝水,一下子就笑喷了。说:
“好好好!”她对左一凡说,“你就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