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
方金芝瞬间一怔,脑海里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关于武思君父亲的身份,一直是个谜。除了自己的姑姑方百花,恐怕再无人知晓。自己父亲方腊多次追问,姑姑却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此刻,听闻武思君提及父亲,方金芝心跳陡然加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父亲是谁?在哪里?”
武思君满脸笑意,脆生生地回答道:“武叔叔就是我父亲啊。”
“武植?!”方金芝听闻此言,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刹那间,过往那些想不通的事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现。
怪不得姑姑多年来对这事儿讳莫如深,怎么都不肯吐露武思君父亲的身份;怪不得一路上武植看向武思君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切与温柔,这下,她心头的谜团,终于缓缓解开了 。
“那武植他人呢?”方金芝追问道。
“父亲大人说有要事前去处理了,让我和金芝表姐先待着,晚上就会回来。”
方金芝听闻武植不在,便想带着武思君离开帅府。可还未出后院门口,赫然有一队戒备森严的亲卫驻守。
果然,那武植根本不放心两人,方金芝暗暗恨道,望着后院门口的侍卫,也只得无奈作罢。
此时的杭州城内,早就炸开了锅。当方腊发觉自家女儿和侄子都不见身影时,追问之下才知晓他们跟着一伙自称是镇南元帅麾下的将领南下,与方百花去汇合了。
方腊作为一方首领,心思缜密,顿感不妙,连忙派出人马去追寻。
可是那一伙人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根本毫无踪迹。此时他才肯定,自己女儿和侄子都被人掠走了。
他立刻派出人员,传信两浙路内各路驻守大将,严密盘查来往人员。但此时武植早已带着方金芝和武思君回到了江宁府。
一番周折后,终于找到了方金芝的两名随从,随后他们便被押解回了杭州城。
方腊从随从手中接过武植所写的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只见信上内容寥寥数语,却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朝廷的人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公然潜入杭州城,将他的女儿和侄子掳走。
“那武植当真我方腊是好欺负不成?来人,即刻传信给驻守在润州城内的方杰、王寅,让他们兵发江宁府,给朝廷一点颜色看看。”方腊满脸愤怒地对着身边的亲卫下达了命令。
而对于武植在信上所写的想要邀他到江宁府一叙之言,方腊嗤之以鼻,作为一个枭雄式的人物,他怎会为了亲情而放弃自己的鸿图霸业?
但想到武思君被武植掠走,如今方百花作为镇南元帅领兵驻守两浙路南面,方腊思忖片刻,还是派人前去处州通知了方百花。
至于方腊所担心的武思君和方金芝,两人如今在江宁府过得可比在杭州城有趣多了。
除了方金芝开始几天一直对武植深怀戒备,不过相处下来,发现武植并没有恶意,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见方金芝老变实后,武植也未对她加以限制,还时不时地带着两人视察江宁府外的军营,查看将士操练情况。
江宁府外的军营中,现今有着两支正在重建的军队,分别是虎翼军和天武军。
当武植带着方金芝及武思君巡查军营时,方金芝看到朝廷士兵精良的装备以及高昂的士气,不禁对自己圣教的处境感到了担忧,全然没有了原来的意气风发。
帅府后院,方金芝一脸闷闷不乐,对着武植说道:“姓武的,你手下有如此大军,为何还要为朝堂之上那昏聩的昏君效力?不如跟我圣教一起推翻这大宋的统治,到时候我们划江而治,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武植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方姑娘,大宋百年养士,岂是白费力气?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想推翻朝廷统治,根本没可能。你们最多能削弱朝廷在江南的势力,想彻底取胜并建立政权,绝无可能。”
武植看着满脸不服的方金芝,摇了摇头。纵观整个历朝历代,农民起义想要成功的寥寥无几,大多都是昙花一现,或为他人做了嫁衣。
就比如现今的王庆、方腊在江南掀起的叛乱,王庆一伙已被武植剿灭,而方腊也是铁板上的鱼肉,被消灭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作为最大的受益者,武植如今已经掌控了江南地区的淮南西路、淮南东路、江南东路三路之地。至于方腊所盘踞的两浙路,被解决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早会被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