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人为筑成的“咽喉关隘”,自古便有“失阳平关,则汉中不保”的说法,由此可见其独特的地理优势。
大军继续往北行进,越到边关,越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那隐藏在空气中的杀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紧心脏,令人无比烦闷。
没见识过真正战场的人,仅仅是站在战场的边缘,都感到了十分不适,难以想象那些在战场上冲杀的战士,内心多么的强大。
大军行进四五天,距离阳平关仅有一步之遥。
夜间安营扎寨后,刘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向督粮副官要来粮草辎重的账簿,开始一笔一笔的仔细查看。
马上就要打仗了,军队的粮草非常重要,稍有差池,整支部队就会遭遇灭顶之灾,而督粮官李丰,刘禅又信不过,只好亲自前来查验。
从第一页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刘禅沉思半晌,随后敲了敲账簿,将张嶷叫进大帐。
“殿下。”
刘禅抬头看着张嶷,认真道:“派人告诉李丰和常达,明日日落前,后续粮草必须抵达阳平关,若有差池,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
半个时辰后,张嶷又回来了。
“殿下,刚刚末将去了趟粮草大营,副将常达已先率三千人马,带着粮草辎重往阳平关而去...”
刘禅嗯了一声,随即眉头一挑,抬头问道:“李丰呢?”
张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李丰...李丰在营中喝醉了,正睡觉呢。”
“喝醉了?”刘禅微怔片刻,惊声道:“军中不是禁止饮酒吗?”
“是禁止,但李丰是督粮官,没有命职,而且粮草已交由副将常达押运,可能因为行军过于无聊,于是便和几个手下偷偷喝了些。”张嶷苦笑道。
刘禅骤然而起,厉声道:“藐视军法,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嶷继续说道:“末将听运粮的将士说过,李丰好酒,闲暇时喜欢偷摸喝点,手下的将士也曾劝说过他,但劝说者都被他严厉惩处过,后来就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幸好,他喝酒从来没有误过正事,运送的粮草也准时到达。”
刘禅皱起眉头,惊疑道:“酗酒之人,竟然从未误过正事?也是好本事。”
“那是因为副将常达稳重,末将听说两人是同乡,常达经常给他收拾烂摊子,先前运粮卡点到的那次,也是常达力挽狂澜准时赶到,要不然李丰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张嶷说道。
闻言,刘禅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粮草辎重是一支军队的命脉,绝不能有失,让李丰这种人担任督粮官,始终是个祸患。
不行,大军抵达阳平关前,这个人必须撤掉。
否则必成为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