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途遇歹人,和兄长们走散了。”
大当家:“山下五十里的镇上,有个青阳镖局,那里的总镖头是我义兄,你拿着这块玉佩,他会帮忙的,如果路上你们遇到什么事,可以请他帮忙。”
谢宁没有接玉佩笑道:“多谢大当家好意,我们一会儿就下山,不会给您添麻烦。”
大当家面色赧然:“今日山上的流石很蹊跷,我看到有几个穿蓑衣的人在林子里,你也知道寡妇寨里都是些寡妇,我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只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我不想连累寨子里的上百号人,你能理解吗?”
谢宁了然,笑着点头:“给大当家的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走。”
大当家露出一丝苦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心急,照说你祖父是整个大梁百姓们的恩人,他的后人我们理当周全一二,但我不能不顾全大局,还望谢姑娘见谅。”
谢宁笑道:“大当家言重了,明日天亮我们就下山。您好好休息,就此别过。”
说着走到外间,莲儿在外间全听到了,谢宁对她笑着说道:“这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这是涂抹伤处的,最好给它揉开让它充分吸收,这一瓶是药丸,每日温水送服,这是七天的量,吃完了最好去镇上的医馆请大夫再看看。”
莲儿微微垂下头,默默垂泪。
谢宁笑着拍拍她的肩:“傻瓜,哭什么,我本也要离开的,我的哥哥们在等着我呢。照顾好大当家的,我走了。”
莲儿啜泣道:“阿宁,你还会再回来吗?”
谢宁笑道:“我送公主和亲,等送到边关了我应该就回来了。到时如果路过此地,我来看你。好了别哭了。”
谢宁搂搂她,给她擦拭了眼泪,笑笑离开了。
回到房间赵澈坐在桌边,谢宁推开门,看到坐在那里的赵澈开口道:“早点睡吧,明日天亮我们就下山吧,那些人就在附近。”
赵澈闻言眼神微冷一瞬,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谢宁:“大当家的说的。”
谢宁看了一眼床,眉头微蹙,这么窄的床怎么睡得下两个人。
赵澈见她眉头紧蹙,语气轻快的说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谢宁看了一眼阴暗潮湿的地面说道:“算了吧,将就一晚,明日下山找到哥哥们就好了。”
这语气似是自我安慰,似是宽慰对方。
两人和衣各躺一侧。谢宁躺在床里侧背对着他,赵澈躺在床外侧盯着床顶。
一炷香后,听的少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澈辗转反侧,床确实太窄了,两人紧挨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氛香,一阵阵钻入鼻尖,发丝缠绕在赵澈指尖,赵澈指尖微捻发丝是那样的丝滑,赵澈看着身旁睡熟的少女,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羽像把扇子微微上翘,小巧精致的鼻子,赵澈闭上眼,喉结滚动,努力的吞咽口水,他用力的拜拜头,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个登徒浪子。
可是鼻尖少女的气息怎么也挥散不去,他翻身的动静吵醒了谢宁,谢宁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侧过身来用手撑头:“你睡不着?”
赵澈没有说话看着她。
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谢宁坐起身来:“睡不着,我们就下山吧。”
赵澈很想说等天亮了再下山,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口。
谢宁翻身下床,赵澈忽然开口道:“夜路不安全,外面还下着雨。”
他忽然开口让谢宁无处安放的脚,差点踩在他受伤的腿上,谢宁啪的跌坐在他腿上。
赵澈撇过脸去,拼命压住笑意,谢宁满脸尴尬。悻悻的爬起来。赵澈握住她的手扶她站起,谢宁又翻回原来的地方重新躺下。
黑暗里
谢宁开口问道:“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赵澈:“为什么这么问?”
谢宁:“在林子中他们都冲着我来的。”
赵澈:“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睡吧。”
谢宁咕哝道:“本来睡的挺香的,你动来动去,醒了还怎么睡得着。”
赵澈:“白天睡多了,晚上有点难以入睡。对不起。”
谢宁:“我们来玩游戏吧,包子,剪子,锤。”
赵澈转过身去说道:“幼稚。”
谢宁看着他的后脑勺,说道:“你后脑勺为什么这么圆。”
赵澈又紧张的转了过来,四目相对,谢宁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赵澈见她嘴角坏坏的笑,心底也在暗暗发笑。
前世他们没有这么和谐过,也没有在一张床上说过话,她甚至连妻子的义务都没履行过,他也都是冷漠的看着她,两人生活在一个王府,心里都各有各的算计。
她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人吧,那个人到底是徒单还是赵渊,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她为他冲喜,他给了她最大的体面就是保留她的正妃之位,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后来的侧妃良娣也都是她给他纳的,她纳一个他宠幸一个,两人都心照不宣,只有朱梓言不同,她是自己要纳的,许以侧妃之位,待之正妃之礼,也是因她不同,前世她才会寒了心,心甘情愿被送到阜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