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那么久。
两人终于安然回到了王府。
多福带着宸王府的家丁跪了一个院落。
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人。
多福动容道:“奴才,恭迎王爷王妃——”
“起身吧,不必多礼。”
澹台肆牵着容浔的手往里走。
多福等人快步退到两人的身旁。
文喜走在容浔身后。
频繁抬头悄悄打量容浔。
这么久不见。
怎么小公子都不看他的?
而且,他总感觉容浔哪里怪怪的。
但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怪。
文喜带着满肚子的疑问。
安静的跟着众人走进了正堂。
刚落座。
多福就急忙差人将茶水端上来。
“王爷王妃在外这么些时日,定是都没有好好喝过一口热茶,这是王爷王妃最喜爱的蒙顶,泡茶的水是奴才带人收集来的晨露。”
澹台肆微微点头:“你准备的自然是好的。”
他自己先不忙喝。
而是先将其中一盏茶递到容浔的手上:“浔儿,喝点儿。”
“好。”
容浔眨眨眼,双手小心的接过面前的茶盏。
多福见了。
脸上不自觉端起笑容。
王爷王妃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喝盏茶王爷都要伺候王妃。
他胖胖的脸上有些自我陶醉的意思。
但一旁的文喜看了。
浑身却不自觉颤抖起来。
小公子他,不对劲——!
从方才他就应该发现的。
容浔自进府,视线从未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
就是王爷也没有。
就连端茶的双手。
都有些摸索的意思。
文喜心里一阵错愕————
小公子他,看不见了!?
“文喜,你怎么了?”
察觉到身旁人不对劲。
朝露用手肘拐了拐文喜。
却发现人颤抖的愈发厉害了。
朝露很是疑惑。
难不成见到王妃后文喜高兴傻了?
“文喜?文喜?”
朝露的声音不大。
但眼睛看不清后,容浔的听力比之前敏感了许多。
即使正堂内那么多人。
他还是听到朝露叫文喜的声音。
许久不见文喜了。
容浔也很是想念他。
摸索着将茶盏放下。
容浔扬声问:“文喜在何处?”
“.........”
正堂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望着就在容浔身旁的文喜。
一时间无人说话。
容浔双手紧扣:“怎么了,文喜不在吗?”
“小公子,奴才在这里。”
文喜一下子跪在容浔面前;
“奴才给公子请安。”
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哭腔:“自叛军攻城后,奴才就再没见过小公子,都大半年了,小公子您终于回来了,奴才....奴才很想念您。”
文喜的哭腔越发的重了。
容浔只看得见眼前模糊的一团。
一时间有些无措:“文喜,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正欲起身去扶文喜。
被澹台肆拦住了:“好了,王妃眼下身体不好,文喜你起身,千万不要让王妃劳累。”
说着。
他一一扫过王府众人:“你们也是,多福,晚些时候吩咐下去,在王府各处多加一些灯,尤其是草木多的地方。”
对于澹台肆的吩咐。
多福一向是言听计的:“是王爷,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文喜立在容浔面前。
红着眼睛不敢出声。
宸王殿下这话更加佐证了他家小公子眼睛看不见的事实。
文喜更想哭了。
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
朝露上前行一礼。
主动开口:“王妃,我们这些日子都十分想念您,您瞧——”
她指着满屋子的秋菊,笑道:“您瞧,奴婢知道您最喜爱抚弄花草了,院中秋菊开的正盛,奴婢就搬了许多过来,供王妃赏乐呢.....”
还没说完。
文喜赶紧揪了揪朝露的袖口。
示意她闭嘴。
主位上;
澹台肆的表情一变。
抬眸冷冷注视着朝露。
屋里的温度瞬间降了许多。
朝露被吓的腿一软。
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连忙跪着请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阿肆——”容浔轻轻握住澹台肆的手。
“我不在意,你也不许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