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丸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应当也不难入口。
无念轻轻叹息一声。
提起僧袍盘腿坐在容浔对面。
“施主服下此药后,务必将心里的杂念去除,届时贫僧会往施主体内注入内力,助你将体内的蛊虫去除。”
“是,多谢大师。”
容浔将药丸服下。
唇齿间立即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将闭眼,想到什么。
容浔突然出声:“且慢。”
无念以为容浔在最后关头后悔了。
堪堪将内力收回。
平静的望着容浔:“施主,还有何事?”
“大师,孙爷爷。”
容浔各自看了二人一眼。
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此番,晚辈无法预知能否挺过去,若是出了意外......还请二位前辈不要告诉王爷,至少.....至少等到战争结束。”
没料到容浔开口说的竟是这般话。
倒有些像遗言了。
孙医师不乐意的呸呸两声。
“不吉利!说的什么浑话,有无念大师在,必定保你无虞!”
“世事难料,晚辈是说,万一呢。”
容浔起身跪在炕上。
郑重地朝二人行了个大拜礼。
“容浔在此先谢过二位前辈的救命之恩,也请求二位前辈,若是晚辈出了意外,务必将此消息瞒住,不要让王爷知晓。”
孙医师不忍的撇过头:“可宸王殿下离开时吩咐过老夫,关于你的任何事,都要事无巨细的告知他。”
“那便请孙爷爷帮晚辈一个忙吧,后面若是王爷怪罪,您就将全部责任推到晚辈身上。”
说着,似乎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容浔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阿肆他......定是舍不得怪我的......”
孙医师一顿。
慢慢低下头。
片刻后,朝容浔摆摆手。
“老夫记住你今日的话了,他日你夫君若是责怪,老夫就将所有的事情推到你身上。”
“是,多谢孙爷爷。”
容浔松了一口气。
随即,便感觉到体内渐渐传来一阵痛苦之意。
像是有千万根钢针不停的在扎他的五脏六腑。
这股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见容浔脸色不对劲。
无念伸手将容浔扶起。
伸手示意他盘坐。
“施主,这药丸渐渐起效了,你将眼睛闭上,心里务必不要有杂念。”
容浔咬牙点点头。
缓缓将眼睛闭上。
体内的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
眼前一片黑暗。
体内的每一根血管似乎都在突突的跳动着。
容浔此刻什么杂念也没有了。
将所有的毅力都用在抵御疼痛上。
他咬牙坚持着。
本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垂下。
死死攥住身下的毯子。
额头青筋爆出,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容浔浑身都在颤抖。
阿肆......阿肆......
他在心里不停的念着澹台肆的名字。
也只有念着他,才能坚持下去。
无念见时机差不多了。
伸手将内力缓缓输进容浔的体内。
不多会儿。
只见容浔的手臂处凸出来一块。
皮肉之下。
一只虫子在缓慢的蠕动。
总算出现了。
无念对孙医师点点头。
孙医师会意。
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汁放在容浔的手臂旁。
这药水发出浓重的味道。
片刻后,容浔体内的蛊虫寻着药水的方向。
一点一点的往手掌的方向爬来。
寺外的响起了一道一道沉重的钟声。
禅房内。
无念双眼一眯。
猛地收起手中的内力。
容浔体内的蛊虫被他引出。
孙医师趁机将蛊虫放进药水中。
慌忙去查看容浔的状态。
“大师,这娃子如何?”
“贫僧还......”
话说到一半,本来半昏迷的容浔突然睁开眼睛。
孙医师瞧见。
眉开眼笑道:“太好了,老夫就知道你没事.....”
话落。
容浔脸色一变。
他将头往外偏。
呕出了一大摊血。
随后身体一歪。
彻底昏死过去。
“娃子——!”
孙医师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
伸手去探他的鼻底。
气息全无!
“娃子——!娃子——!”
他摇晃着容浔。
焦急的目光投向无念:“娃子没气了!您不是说,不会有性命之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