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镶道:“哦,那倒没有,只有平阳府的亢家,山西首富,暂时没有他运粮的消息。”
“平阳府?”凌卫明打开地图一看,正在太原南边,距离大同有一千多里。
“这么远啊,想必是消息不畅,你再派出去几个传令兵,将消息传递过去。我就在此地等着。”
约摸半月后。那八个晋商之中,除了声名远扬的亢家之外,其余的皆已陆陆续续地开始重新向边军供应至关重要的粮食,
而长城之上的榷场也如往昔一般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忙,再度敞开了贸易的大门。
眼见着寒冬的脚步日益临近,那些草原上的牧民们的生活愈发艰难起来,缺了铁器用以打造生活与生产的工具,少了盐的供应来维持身体的基本需求,他们的日子当真是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每一日都过得极为艰难。
这一日,凌卫明在城墙上缓缓巡视,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犹如冰刀一般割在人的脸上,他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以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近些时日以来,那些驻守边疆的将领们因着凌卫明允许他们在榷场抽取些许商税,心中满是感激之情,特意送来了十几件品质上乘的貂皮。
凌卫明略作思忖后收下了这些礼物,并随即吩咐下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送到金州去。
虽说自己家中的几位妻妾以及亲眷们并不缺这些珍贵之物,但这毕竟也是边将们的一片赤诚心意,不可轻易辜负。
正当凌卫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姜镶匆匆赶来,神色略显焦急地禀报:“大人,那平阳府的亢家至今都没有丝毫要向我军供应粮食军需的迹象。
大人,是不是到了该好好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凌卫明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问道:“依姜总兵之见,该如何去收拾他呢?”
姜镶微微挺直了胸膛,语气坚定地说道:“大人,我们应当即刻向朝廷禀明此事,请求朝廷断了他的盐引特权,
从今往后榷场也不再允许他涉足其中,
并且在宣大一带的交通要道上,严禁他的货物通行,如此这般,想必能让他有所忌惮。”
凌卫明听闻此言,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斥责道:“你莫要在此开玩笑了,那亢家既然能够成为山西首富,其背后必定承担着众多百姓的生计。
倘若你将他的道路阻断,岂不是等同于断绝了百姓的活路?这等事情,我们怎能做得出来?”
姜镶面露难色,有些无奈地问道:“那依大人之见,我们究竟该如何去对付他呢?听闻这亢家在朝中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连山西巡抚对他都颇为忌惮,想要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凌卫明缓缓踱步,抬头仰望天空,只见阴云密布,寒风愈发凛冽,他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冰冷地说道:“看这天气,估计用不了两日便会有大雪降临。
姜镶,你即刻集结你部下所有的精锐骑兵,明日便启程出发,前往平阳府找亢家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姜镶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之色,结结巴巴地问道:“大人,这……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