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习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放屁!你这小小的指挥使也敢阻拦抚台大人的兵马,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迎接上官!”
济宁卫指挥使见冯习如此气势汹汹,心中自知惹不起,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回城中向知府回禀此事。
知府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亲自出城去迎接凌卫明。
凌卫明端坐在华丽的马车之上,竟是连车都未曾下,只是隔着车窗,冷冷地看着知府,
声音从车窗内传出,带着几分威严与不满:“知府大人,这兖州城周长十四里,城墙高三丈,巍峨高耸,气势非凡,怎么如今反倒连我这区区三千兵马都容不下了!”
知府赶忙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禀中丞大人,这城内的兵丁大多都是本府籍贯之人,一向军纪严明,从不滋生是非。
况且城中有王府在,这一下子进来诸多外乡士兵,恐会有所不便,还望大人多多谅解。
辽东兵马尽可在城外驻扎安营,一应所需的军需粮草,本府定会代为悉心筹办,绝对不会让大人您有丝毫为难之处。”
凌卫明冷哼一声,面色一沉,道:“哦?你的意思是这辽东兵马军纪涣散,走到哪里都要欺凌百姓不成?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鲁王的意思?若是不欢迎本官,大可以直说,本官绝非那厚颜无耻之人,绝不食你兖州一粒粮食!”
知府一听,吓得连连摆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兖州府欢迎各位大人还来不及呢……”
凌卫明不耐烦地打断了知府这一番敷衍之词,猛地提高了音量,喝道:“那就少废话,赶紧开门!老子今日是一定要进城的!”
一旁的陈思明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的战马顿时嘶鸣起来,前蹄高高扬起,而后又重重落下,
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知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脸色煞白。
一直虎视眈眈的济宁卫指挥使,见场面僵持不下,以为即将要诉诸武力,当下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
只见三排火铳兵迅速涌了过来,齐齐地持枪对准了城外的辽东兵马,若是一般百姓看了,只怕早就吓尿了。
可在汉阳军眼中,火铳上铁锈斑斑,士兵面色发虚,衣服脏臭难闻,靴子草鞋五花八门,就这还敢来打仗?
冯习见状,顿时怒发冲冠,他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立刻叫来麾下精锐士兵,手持冲锋枪迅速上前,与对面的火铳兵形成了对峙之势。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双方的士兵都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毫不退缩的决绝。
而城头之上的卫所兵此刻也乱了阵脚,他们慌慌张张地将弓弩、火铳全部对准了城下,
甚至连威力巨大的红夷大炮也被弄低炮口,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搬来弹药,随时准备开炮。
陈思明见状,怒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你个老杀才,当真要厮杀一场吗?
就你这兖州城,老子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攻破,可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