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前院的五六十名女真兵和一百多名关宁军迅速集合完毕,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此刻都心甘情愿地听从陈将军的命令。
陈思明扫视了一圈队伍,高声说道:“这个狗官,一夜之间就把咱们给百姓的钱全都收走了。
若是传了出去,百姓们都会说咱辽东军人吃饭不给钱,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众将士齐声喊道,声音震天动地。
“好!听我命令,将知县的家给我抄了!昨夜所有征收的税款,全部发还百姓。这帮狗官要是敢有不从的,一并给我抄了!”
“是!”众将士领命,齐声应道,然后迅速行动起来。
县丞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劝阻道:“大人,万万不可啊,此举有谋逆作乱之嫌……”
陈思明,一个箭步上前,大手猛地一把抓起县丞的领口,额头上青筋暴起,
声如洪钟般吼道:“给老子的士兵带路,不然,今日便连你这狗官一块收拾了!”
县丞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又不敢违抗,只能一脸委屈地拱手答应。
而此时,一众原本陪同在此看热闹的乡绅、官吏们,刹那间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他们脚步慌乱,纷纷赶紧回到家中,
紧紧关闭门户,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恐惧,生怕辽东士兵会在此地大开杀戒,让自己也殃及池鱼。
县丞在士兵的押送下,战战兢兢地被押着来到衙门。
那些愤怒的士兵们,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冲进后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翻找起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搜查到大量的金银字画。
他们兴高采烈地将这些财物用车装了,然后拉回到庄园门口,那一辆辆满载着财物的车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县丞此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拿着文书,在士兵的监视下,挨家挨户地返还早上收取的银子。
他深知,陈思明之前可是放下狠话,少还一两,就连他的家也会被抄个底朝天。
在庄园内,陈思明拿来一条长长的马鞭,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士兵们则用凉水猛地往知县身上泼去,知县被这刺骨的凉水一激,受凉后悠悠醒来,
可还未等他完全清醒,迎面就是陈思明狠狠的一鞭子,那鞭子抽打在身上,瞬间皮开肉绽,知县发出一声惨叫。
在知县身后,县衙师爷拿着账本,用那颤抖却又清晰的声音在念着罪状:
“崇祯四年六月,贪墨夏税一百五十二两。”
“崇祯四年九月,叛军围攻济南,募集银两守城,贪墨军费三百二十两。”
“崇祯五年三月,收受张家贿赂二百两,将刘家定罪,以致家破人亡 。”
“崇祯六年,朝廷下拨赈灾钱粮,伙同数家粮店以次充好,获利两千余石粮食。”
……
师爷念上一条,陈思明就抽上一鞭子,那一声声鞭子的抽打声和知县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罪恶与惩罚的悲歌。
直到那嚎叫声惊醒了宿醉未醒的凌卫明。
凌卫明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脑袋,在亲兵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来到门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不耐烦。